黄象先低头抹了嘴,才道“以五十步笑百步,则如何”
林如海微讶,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黄象笑道“是故圣人常无心。”
也斟了酒与林如海,一面与章回来去丢几个眼色,脸上颇有几分自得。
林如海喝了酒,才向黄幸叹道“这几个孩子,将来必定都不是寻常人物。
雏凤清于老凤声,是诸位兄弟的福气啊。”
说着,一时脸上流露出几分萧索之意。
黄幸知他心思,笑道“你不用过分夸他们,也不用自己烦恼。
说到底,你才是前科的探花,家门中果然十年间有人能及得上你,才是家门大幸,才算依了你的金口。”
林如海笑道“表兄说的是。
血脉至亲,终归一家门庭。
我们这一辈已是如此,就他们小一辈的出息了。”
又说笑几句,受了黄昊带领一众兄弟的敬酒,几人这才返回到自己席上去。
又吃过几轮,里间章太夫人传出话来说天色不早,好宴也有时尽,虽一家和乐也不必忘形,明日再续便是。
众人忙都领命,各自散去。
章太夫人又再三过问了林如海夜里歇处,叮嘱黄幸亲自查妥当,这才放心歇去不提。
这边黄年告辞了母亲兄弟,与柴氏、黄晟夫妻父子一同返回自家院中。
先吩咐了黄晟几句,命他去休息,明日早起到太夫人跟前伺候,然后才更衣洗漱。
柴氏从伺候的嬷嬷丫鬟手里接了醒酒的茶奉到他面前,说“老爷且喝一口,醒醒酒。”
黄年接茶喝了,又柴氏,道“你也让端一盏喝了。
脸上都有些发烧。”
话才说,便有丫鬟伶俐地送了茶来。
柴氏接了,在旁边椅上坐下,先喝一口,才笑道“方才听外面说得好生热闹。
老爷们也太高兴了,从来没听见说这么大声,见过喝这么许多酒。
母亲听得欢喜,便叫姑娘们也斗酒令取乐,连我们妯娌几个也一起喝。
只昊哥儿媳妇才有身子,这才不令碰着酒水。”
黄年点头,道“昊儿媳妇这是家里头一个吧老太太重长孙,也是难怪。”
柴氏笑道“说起来,昊哥儿也才二十一岁。
方才听外头说话,怎么听都有三分孩气。
他章家表弟明明不欲说的,还被他三言两语抖了个干净,倒逗得里里外外好一通大笑。”
黄年道“他原是个实心的,觉得有趣,便说出来,也不瞒了长辈。”
突地顿住,想一想先前情景,跌足叹道“是我糊涂了。
怪道有这一出。
侄儿年纪一岁岁地大起来,二哥也又到该操心的时候但这也不过才见了林表兄,可有半日辰光不有就用足了心思。”
柴氏大奇,忙问端底。
黄年道“林家表兄膝下无子,原止有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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