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闭嘴吗?”
孟观棋兀然插嘴打断。
“什……什么?”
有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似乎她的冷淡是比天塌下来都要严重的问题。
然而这次孟观棋不再维持着温和的面具,她不含任何情绪,声音毫无起伏地重复道:“你们真的很吵,不觉得吗?”
于是立即有人质疑:“孟师姐,你怎能说这种话?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孟观棋看都不看他,而是对上谢琳投来的视线,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轻飘飘道:“那我该是什么样的?”
“明明心里已经烦得要死,明明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更不想维持所谓的交际,却总是在违背自己的心,总是在做自己厌恶的事,最后成为自己厌恶的人?”
“这是你们认识的我吗?”
“总是要装作什么都赞同,和谁都要好的傻瓜也是很累的。”
她一字一顿道。
她没有说的最后一句,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如果我是谢琳就好了……是谢琳的话,一定可以无所顾忌地拒绝任何人,即便被人鄙夷她糟糕的为人处世,照样会有人跳出来为她开脱—她就是这样的啊。
对啊,谢琳就是这样的,这样的真实洒脱,丝毫不为世俗眼光折腰。
但她不是。
她低头笑了一下,少见地用轻慢的语气道:“真恶心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不知究竟是在嘲讽谁。
果不其然地,在场的人都被激怒了,他们简直极尽辱骂斥责之言,将她数落得一无是处。
皎洁的明月被众人高高捧过头顶,又被重重摔下,成了任人践踏的花泥。
孟观棋却什么都不在乎,她第一次在人前清晰地喊出谢琳的名字:“我是不是很虚伪刻薄?”
谢琳皱眉扫了她一眼:“有病!”
然后自顾自朝外走。
她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下一刻扫过来的就不是眼刀,而是那赤红的九节鞭了。
可出人意料的,孟观棋定定注视着谢琳的背影,忽然跟了上去。
她越走越快,到后面甚至跑了起来。
风很大,仿若有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回去,连鼓起的裙角都几乎要拧成一根绳,朝相反的方向拉去。
所有的这些似乎都在无声地逼迫着她回头,逼迫她体面地道歉,再体面地求和,逼迫她重新穿上纯善的皮囊,以粉饰腐烂阴暗的内里。
她终于按捺不住,突然开口大声喊道:“谢琳!
谢琳!”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名字,谢琳在前头一直不应声,她就一直喊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学府内无数人或明或暗地窥视。
谢璃便是其一,她怀疑自己在做梦,否则怎会看见孟观棋固执地追逐谢琳。
而孟观棋若无所觉。
当谢璃惴惴不安地偷偷跟在后头,恰好见到两个人停在一个树荫下争执。
“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我只是厌倦再装模作样了,况且不是你说,我太假了吗?”
孟观棋弯起眼睛,“还是说你也害怕我真实的样子?”
然后下一句话登时让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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