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泽将她拎回座榻,自己挪出画架,将画平铺晾上。
“妾也原打算慢慢绘的,但丁夫人说想早日见成品。”
谢琼琚靠在榻上,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仅一点眸光落在对面侍弄画卷的人身上。
她揉过眼角,让自己清楚些。
画很好,人更好。
原也不单单是吕辞催要之故,是她自己也想早点绘完。
她想知道,自己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吕辞是这段日子里,自己头一个见到的生人,幸得友好。
让她安心许多。
后来又来过两回,带自己去陶庆堂用膳,让她第一回面对贺兰敏,觉得也不是想象中那般艰难。
还与她一道在梅林散步,说她值得太孙殿下如此厚待。
谢琼琚对她很是感激。
还有一重缘故。”
她被贺兰泽抱回寝殿榻上,两手圈在他脖颈,同他额尖相抵,或许这画以后,哪日里其他家的夫人亦妾之画,妾与其相交,劳她吹吹枕头风郎君前头论政辛苦,妾送往迎来也能为你分担些。
长意贺兰泽埋入她胸膛,痴痴唤她。
谢琼琚睡得晚了,晨起贺兰泽起身她都没有醒来。
今个要处理两样事宜,一个是对草拟的盟约过目审核。
这事简单,贺兰泽在隔壁房便完成了。
还有一事是霍律处,派出去的暗子有了谢琼瑛的消息,今日回楼中复命。
房和寝殿都在二楼,贺兰泽恐谢琼琚随时醒来,闻其名刺激到她。
虽然她曾平静地提过一回,但他总是有所顾忌,便去了兰汀处理。
接近正午的日头,烙在高远澄碧的天际。
日光柔和,从石榴树繁茂的间隙零星洒落,点点斑驳映照容色清丽的妇人身上。
她打开画轴,向客人展示她的画作。
吕辞扶着腰肢靠近,侧面露出一点笑意,当是很满意的。
主上
“你继续说”
贺兰泽抚着拇指扳指,吩咐道。
暗子便继续回话。
道是五月里上党郡那场突袭,谢琼瑛根本没有取得定陶王的同意,是将在外未遵君命。
本来同高举丽联盟成功估计回去还能有所交代,但不遂他愿,且又冒出身世之事,他手上原有的谢氏万余兵甲因此不愿完全效忠于他。
结果他倒打一耙,反说其姐不是谢家女,拖了汝南朱氏一族的族长证明,如此重新聚拢了谢家兵甲,占了西南之地的永昌郡。
贺兰泽起身地图。
如今他在辽东郡,属大梁东北线。
谢琼瑛则在西南的永昌郡。
这地选的可真好。
如此漫长、贯穿整个大梁的路线,行军过去,谢琼瑛完全可以以逸待劳。
他非十倍兵甲不可胜,显然一时半会是灭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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