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贺兰煜沉痛道:“我们魔教中人向来恣意随性,我不管你与我娘之间如何,你明知我平生最恨欺骗,却欺瞒我如此之久。
容叔,你真的不明白我究竟在怨你什么吗?”
“我……我只是怕……”
贺兰煜长眉一挑,“你怕什么?”
贺兰容惭愧道:“当初我怕公子知道了我腹中的孩儿乃是教主血脉,怕公子会对孩儿不利。”
“眼下你却不怕了吗?那么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婴儿,我若想要她死,两根手指足矣。”
贺兰煜冷笑道。
“……是属下错了。”
“你还是快走吧,别再主动出现在我眼前。”
贺兰容小心地觑了眼贺兰煜憔悴的面容,神色坚定地道:“属下听教主说了关于公子与谭姑娘的一些事,眼下谭姑娘被关进了地牢,那地牢里终日不见天光,难熬得很,属下这便设法助她出逃吧?”
那谭家庄的灭门案……贺兰煜苦笑道:“你我都想让她走,可她真的愿意离开这里吗?”
贺兰容不明所以,见贺兰煜久久不再开口,贺兰容最后道:“请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亲自护送谭姑娘出谷,保证她毫无伤。”
贺兰煜有心想劝贺兰容保重自己的身子,到底没有软下心肠说话。
成婚前夜,贺兰教主亲自送来了喜服,那喜服上的一对金色的鸳鸯刺绣几乎灼痛贺兰煜的双眸。
贺兰煜倦倦地道:“娘,我说过无数遍了,我不愿成亲,更不愿嫁给师姐。
这些日子被关在房里,我既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绞了头出家去,只是因为我还想着往后能再见阿义一面。”
贺兰教主令下人们都退下,指了指贺兰煜双眼下的乌黑,不甚明白地道:“从前你违抗本座,不过是离家出走,却也不曾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煜儿,你一向爱惜自己的脸,并以此为傲。
可如今为了一个区区女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本座倒想问你一句: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
贺兰煜无甚精神地拢了拢眉。
贺兰教主深深地拧起眉,“本座只是想不通,候语堂那厮的徒儿有什么好?你师姐无论御下手段还是武艺,都比她强了不止百倍,你怎得就是不喜欢呢?那姑娘的年纪看着甚至比你小,想来也是性子未定,说不得哪日她便变了心,到那时你又如何自处?”
“……”
贺兰煜咬着牙根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便亲手杀了阿义!”
“如此才像本座的孩子!”
贺兰教主露出欣慰的笑容,从漆盘里取出其中一件喜服展开,“煜儿过来,先穿给本座瞧瞧。”
“……不要!”
贺兰煜扭头便想去内室,又在贺兰教主威严的眼神下乖乖地走近,不情不愿地换上喜服。
贺兰煜一向爱穿红衣,可没有哪一件红衣能与喜服媲美,衬得他的容颜愈耀眼夺目,贺兰教主怜爱地抚了抚他的面颊,叹道:“你爹爹给了你一副好相貌,你除了这双眼睛像本座,你与你爹爹长得十分相像。
可惜你爹爹没有福气见到这一日……”
贺兰煜略有不满地道:“原来娘还记得爹爹,我还以为娘有了容……贺兰容,便忘了爹爹呢。”
“本座知道你对阿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本座已经告诫过你,往后不可再对阿容与你妹妹怀有敌意。”
贺兰煜郁郁地扭过脸,冷不丁瞧见漆盘上竟然还留有一件喜服,“娘,这是……”
贺兰教主将那喜服展开,“这是前两日本座命下人们按着你那心上人的身量赶做出来的,你瞧着如何?”
贺兰煜微微瞪大眼,迫不及待地上前摸了摸喜服上的金色鸳鸯刺绣,一时如在梦中,“……娘亲究竟何意?”
贺兰教主少有的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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