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绵堂把解开几个扣子是方便掏出放在里衣的手枪,他把那支枪支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说“这是柯尔特,美国货,射点精标,点四五口径,比以前的那支要好很多,一发子弹轻得很那晚用过。
我只想告诉你,你要是恨谁,拿它轰掉那个人的脑袋,非常解气,一轰就成,精准得很你能解气到你只要相你轰的那个脑壳,就不再恨他。”
我瞧都没有瞧那支枪,我背着身用刚烧开的水在泡茶,没有回应,只有水注入茶壶的声音。
“只要拉钩就能打。”
我没有回应他,只有在凉水里清洗杯子的声音。
“只要你解恨就行。”
我把茶壶和杯子放在一个托盘里都端了过来,一切都很洁净,那绵堂在发呆,一边说“夕阳垂下,大河血流,抗日无分楚河汉界,芸芸众生,他做了一个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
我把茶水倒进了杯子里。
那绵堂说“一切都要会有答案的。”
我说“那爷请喝茶。”
那绵堂接着说“跟你说这个做什么我想要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爷不喝茶凉了。”
“喝茶,喝茶,”
那绵堂几乎是感激涕零了,“谢谢。”
当那绵堂把一杯还烫嘴的茶放到嘴边,本想应付差事抿它一口,一口抿了下去。
他闻了闻,停了一下,但只停了一下,他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是新茶,是鬼哥喝的茶。”
我也这样望着他。
那绵堂“好”
了一声,又笑了,这回倒笑得开怀了,尽管无声。
他迅速地把茶吹了吹凉,然后一口气把那杯烫着茶喝光,他放下杯子时嘴里还嚼着茶叶。
从他第一口闻到的那轻微的气味和喝完后嘴里留着的苦味,他应知道水中有毒,他着简洁的玻璃杯,望着一脸平静的我,望着鬼哥的茶杯,聪明的他知道他被我下毒了。
而他不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
我平静的问他“还要么”
“好茶,还要。”
他自己把壶拖了过来,又倒了一杯,仍是一口气,跟上一杯一样的下场,然后他擦了擦嘴,说,“我走了。”
“下次还来。”
我平静地对他说。
小马六们已聪明的从屋里打探溜到房外,那绵堂正从正屋厢房出来,眼神有点儿发直,一副尽快走人的样子,却被小马六轻轻拉一下衣袖,悄悄耳语,“最近猫大神秘感十足,昨天她让我上街给她买鼠药,我买了,但是没敢跟她全部,渗入点泥土混在其中。
我刚发现药打开了。”
那绵堂点了点头,很痛受到的样子,“照顾好她,没事。”
那绵堂边说边匆匆了了院门,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怔了一下,吼叫“阿五驴、油四鸡送那爷回家,要亲眼着他进门。”
阿五驴和油四鸡得令,狗脚的跑出门口扶着像醉鬼那绵堂。
那绵堂跌跌撞撞,有时失魂得撞上墙上。
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烟熏晕头了苍蝇,可就是这样,阿五驴和油四鸡也是拼命追赶才行,那绵堂狠命用脑袋狠顶着墙上,一块松动的墙砖被他顶得掉下来,抬起一张暴汗淋漓的脸“走,扶我到车上,在巷子口边。”
那绵堂由阿五驴和油四鸡扶着,那绵堂像醉驾一样疯癫开着车,他们仨快速开着车一路摇摇晃晃的直奔宋达军营,刚开到声城外,城外远处碧绿油油的农田,那绵堂一个急刹车,他猛然掀开车门,猛的冲到小沟边,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号,那呕吐声着实让人皱眉兼之想要掩耳,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辛辣得让人做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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