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风有些大，本来在屋里跪着的少女站起来，拿白天破裂的白幡糊窗。
糊完了窗，她又跪回了父亲身边，伸手握住父亲的手，低头祷告。
父亲已经是一具僵硬、干瘦的年轻尸体，面上泛黄，两颊凹陷，一看就病了多时，但还是能从他的眉眼里看出没病时的风采。
想必当年也是个锦帽貂裘的俊俏少年郎吧。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冷风骤然灌入，白幡在风里卷了几下，消失在了屋子里。
“真是，你怎么越住越烂了。
院里的泥把我的新绣鞋弄脏了。”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美貌妇人，簪着一支碧玉的簪子，穿着一袭碧玉色的裙子，衬得整个人如清泉般清澈透明。
她的眉眼与少女有六分相似，很明显，两人有血缘关系。
“高明月，怎么还是闷葫芦，话都不说一句。”
妇人斥责道。
高明月，好久没有人叫她的名字了。
高明月恍惚着，明月，天上明月，可惜她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坨烂泥了，踩都没人想踩她。
“母亲，你回来了。”
高明月声音轻飘飘地没有实质。
“你今天搞出这么大场面，我能不回来吗？！”
妇人环顾一周，实在找不到像样的家具，还在墙角看见了蜘蛛网，她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手臂，继续站着问道：“你怎么想的，要勾引少城主有的是方法，用这种招，不怕死啊。”
“我只是想安葬爸爸。”
高明月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妇人进门以后第一次把视线移到窗下的尸体上，她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打了个冷颤，赶紧移开目光。
“这种下等人，烧了找个地埋了就行了，要什么丧葬费。”
下等人，可母亲，十年前你还和这个下等人是夫妻啊。
四十年前你还和这个下等人一起生了她。
如果爸爸是下等人，她们又是什么呢。
“以后你想怎么办？”
妇人开口问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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