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随风施施然从厅外进来,忽地停下脚步,皱眉扯了把缠在手上的麻绳,低喝道:“别磨蹭!”
容和清挑眉好奇地往后看,就见一绑着手的黑衣人踉踉跄跄摔了进来,正好摔在褚随风脚边。
褚随风嫌恶地睨他一眼,稍稍往边上挪了一步,抬眸对容和清三人行礼,“属下见过王爷,郡主,大公子。”
安南王颔,“免礼,他是……”
“属下抓的活口。”
褚随风平静随意道:“嘴里的毒囊已取出,王爷尽管问。”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容和清冲他竖起大拇指,缓缓鼓掌感慨道:“随风啊,这家没你迟早得散。”
那一百两花的也太物所值了,回头必须给他加月银!
“胡说什么?”
安南王瞪她一眼。
容和清立刻收回手轻咳一声,“这人怎么不说话啊?哑巴了?”
容济眯起眼,不确定道:“好像是下巴脱臼了。”
黑衣杀手激动地睁大了眼,努力地往前蛄蛹,“唔唔唔唔唔唔……”
那姿态,像极了艰难爬行的无骨毛毛虫。
眼看着他伸手要去抓容和清的裙摆,褚随风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把人拽回去,伸手卡住他的下巴一拉一扣,“嘎巴”
一声,他的下巴就复了位,眼圈却唰地一下红了。
褚随风拍拍手起身,给了容和清一个眼神,示意她好了。
容和清:“……”
褚哥,人狠话不多,靠谱。
安南王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杀手,面色冷峻,声寒如冰:“你们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截杀王府女眷?说!”
杀手吃力地仰起头,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转,正对上褚随风看死物的视线,当即一个激灵,爬起来跪着道:“是……是、是简大人。”
“五日前简源找上我们血影门的秘密据点,花了大价钱雇我们杀个人。”
“你说什么?!”
安南王先是一惊,随即勃然大怒,大步上前揪住杀手的衣领硬生生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本王的面还敢口出狂言胡乱攀咬,是想尝尝王府地牢的十大酷刑么?!”
杀手被勒得面色涨红,眼看着要上不来气了。
容和清和容济一左一右赶紧拉住暴怒的安南王。
容和清:“父王息怒,先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再杀不迟,咱们就这一个活口,勒死了就成悬案了!”
容济:“他既然敢这么说,说不定真的有证据,父王稍安勿躁!”
杀手猛点头,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被安南王勒死。
安南王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将人掼在地上,“说!”
杀手劫后余生,伏在地上大口呼吸,好不容易顺过气,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
“简源花三千两白银买……”
他看了容济一眼,低声道:“买大公子的命。”
“什么?”
容济一惊,与容和清对视一眼,忍不住确认,“是只买了我一人?”
“是。”
杀手爬起来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连把你引到悬崖上,都是简源提前设计好的,等我们杀了你就把你推到悬崖下,如此一来尸体毁了,就什么都查不出,最为稳妥。”
容济面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踉跄一步,“为什么?我与他并无私怨,我小的时候,他还教过我射箭,为何如今却要买凶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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