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桦转动着自己被握得红肿的手腕,眉头紧皱地怒视君彦行,只是慢慢地,他的神色竟然平和了下来。
这时候,旁人才能从眉眼间看出他们父子的相似之处。
君桦沉思着,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用一种完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着君彦行,神色中没有了恼怒,只有审视和一丝疑惑。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君桦背着手,用轻蔑的眼神打量这间狭小简陋的办公室。
“离了君家,就凭你一个人?”
他摇摇头,“一个小公司,要养活外边那些人都不容易吧?”
君彦行十分冷淡地看着他,这套垃圾话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这个工作室本来就是饵,目前的业务就是从合作商那边承接一些边角料的活,跟他真正经营的投资公司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关系。
现在那边刚刚起步,如果被君桦发现……接下来想要顺利发展恐怕很难。
君彦行也没想过依靠两个多月的经营,就能跟枝繁叶茂的丰盛集团正面硬刚,只是在君桦面前,他也不可能低头。
见君彦行这么沉得住气,君桦微微眯起双眼。
他审视着这个最像他、又最不服管教的儿子,心中自然是有怒的,但他并没有再选择发火。
大概是这些年敢于对他说不的人实在太少、觊觎他财产的人实在太多,突然遇到一个对君家财产弃若敝履的,让他诧异的同时又感到很有意思。
他能看出来君彦行的决心,这个混账东西是真的不想要君家的一切。
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君彦行算是他最器重的一个儿子,尽管时常敲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属意这个长子的。
结果,他居然想撂挑子不干?
从来都只有他不想给的,没有他给了对方还敢不要的。
“彦行啊,你现在真是变得爸爸都不认识了。”
这时,君桦装模作样地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接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沓照片。
他一张一张地翻看,大概翻了几l张后,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忽然用力将所有照片朝君彦行脸上扔了过去。
照片在半空散开,落了一地。
“所以是唐家这小子把你带坏的,对吗?”
有几l张照片打在了君彦行脸上,他没有躲,也没有闭眼,眼睁睁看着照片滑落在他身上。
他伸手拿起一张。
照片上是他背着唐琢,在白天的街道走过的画面
。
他又拿起另一张。
那是他和唐琢在江边的海鲜餐厅吃饭时的情景,应该是从监控视频中抠出来的。
很显然,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君桦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他底下的人并不是吃素的。
在君延峰找上门来之后,除了中秋那晚,君彦行已经极力避免在外面跟唐琢亲密接触了。
他每□□九晚五地上班,摆出一副只将唐琢那里当普通出租屋的样子,但这些照片清楚地告诉他——
他最想保护的唐琢,还是暴露了。
“跟他没有关系。”
君彦行抬头看着君桦,认真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
君桦指着照片,怒目圆瞪,“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能让你这么纾尊降贵,这小子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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