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峥单手握瓶身,食指勾住拉扣,往上打开。
叶问夏又试了试,还是拉不开,“你怎么那么轻松就打开了?”
“腕骨同时用力,不能光手指使劲。”
言峥给她演示一遍。
叶问夏:“还是不行啊。”
言峥:“我帮你开。”
叶问夏:“不行,我还不信我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罐头。”
言峥失笑,挑眉看她。
她单手勾住拉扣,脸都跟着一起用力,但就是纹丝不动。
“是这样没错吧?”
她再次确认。
言峥点头:“对。”
“算了,我不行。”
她承认自己的不行,换两只手。
菠萝味的果酒酸酸甜甜,叶问夏连着多喝了两口。
窗外细雨沥沥,火锅热气充斥两人中间,树叶随风摆动,依稀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好舒服啊。”
叶问夏说,“安安静静,生活都好像慢了下来,不用想着明天的工作,不用刻意等待什么,这一刻的时间真正属于自己。”
言峥喝了口酒,“工作不顺心?”
叶问夏摇头:“没有。”
安静两秒。
“要不要听歌?”
她问。
“好。”
她选了一首钢琴曲。
钢琴和雨滴形成合奏,轻柔落进耳朵,或许是热的,她双颊有些红,将外套脱掉,放在床尾。
浅绿色外套覆盖白色床单,视觉的强烈色差莫名旖旎。
言峥移开眼,仰头喝酒。
“你别一个人喝啊。”
叶问夏举起来,跟他碰了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以为我忘记了。”
言峥无声笑了下,指腹摸索瓶身水珠,似在回忆,“第一次是七八年前吧,当时是山体滑坡,村民让先救牛,队长选择了救人,人救出来之后没等我们勘察牛的位置,第二次山体滑坡又来了,只得撤退,当时那个人就想冲进去,队长拉着他不让他去。”
“他说让我们救牛,是我们犹豫害死了他的牛,一度闹到领导那里去,队长去跟那家人道歉,申请资金弥补,但我们都知道队长没做错,在就近易救的情况,应该救人。”
叶问夏听得眉头皱起:“这什么人啊,牛的命难道比人命更重要吗?肯定先救人啊。”
言峥笑了下,“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那个人蛮不讲理,后来队长跟我说,那头牛或许就是他们一家的命,没了那头牛,他们近一年的苦难生活就看不到尽头。”
“他们要生存,房屋没了,给家里经济周转的牛没了,他们要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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