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方丈是包庇了凶手,出于愧疚才救了玄空?”
姜月语极快,“方丈既然扮成和尚,自有一番慈悲心,却如此包庇,让镇国公的亡魂如何能安?让…”
不知那句话触动云里,他终于开口打断,“胡说,我从未包庇。”
姜月轻蔑一笑,“哦,那为何要封住玄空的记忆呢?可别再说怕他疯了,我认识的魏南风可不会这般没用。”
云里无言。
“封住玄空记忆,就是怕他说出不利于凶手的线索,这还不是包庇吗?”
“我佛慈悲,难道是对凶手慈悲吗?那亡魂要如何安息呢?”
姜月说罢,便起身走了。
云里去拿茶杯,伸出的手颤抖不已,将茶水都晃出来了,打湿了衣摆,也没察觉,嘴里依然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云里扪心自问,他做事从来出自本心,以大局为重,却从没想过亡魂会无法安息。
他或许真的错了,云里枯坐一晚,半夜时,蜡烛燃尽,“啪”
的一声灭了,一室漆黑,云里才缓过神,喃喃道:“罢了,时机已差不多了,随他们吧。”
天还未亮,玄空与姜月来拜别云里。
云里单独留下姜月,“我随时可为玄空恢复记忆。”
姜月硬扯出个笑,“我如何相信一个包庇凶手的人不会趁机把玄空变成呆子?”
姜月话音一转,“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
回应姜月的是“砰”
的一声关上的门。
长安城内,从南宁县回来的姜穗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去寻傅灵。
两日的行程,对姜穗来说着实有些抓心挠肝。
她也是直到与姜月在南宁那次早膳才现,姜月对那个叫玄空的十分不同。
拉着他的手入席,时不时给他夹菜,生怕他面对她与沈觉不自在。
姜月与玄空都到如此地步了,她这个做姐姐的还对玄空一无所知呢!
姜穗刚跨入大门,陈管家便上前,“大小姐,侯爷来信了。”
姜穗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在哪?”
“已放到您的书房了。”
姜穗调转方向回摘星楼,陈管家跟在身后,“可知是何事?”
“侯爷要回来了。”
姜穗回头,眼里都是惊喜与雀跃,“当真?”
陈管家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意,“真的很,皇上已经下旨了将侯爷调回长安,掌管皇城禁卫军和南山的兵权呢。”
姜穗继续向前,却不如刚才那般开怀,神情担忧。
皇城的禁卫军和南山的兵权加一块,几乎是整个长安的兵力,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虽然是好事,但也让人心忧长安是不是有大事要生?
姜穗却不知,这道圣旨是在半夜出的,由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关,皇上没有与任何人商量,朝臣都是第二日上朝时才知晓。
朝臣自是全部反对,奈何皇上岿然不动,任凭堂下吵得不可开交。
忠勇侯的信里亦没说明原因,姜穗思虑不减,天色渐晚,便没再去寻傅灵。
第二日一早,姜穗便去了傅灵住的流回院。
傅灵来长安已有好几日,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贸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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