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毕,张汤顿住。
刘彻眼神扫过来:“你倒是听得认真,要不要朕再给你搬个椅子,让你听得舒服些?”
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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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抖,立刻低下头,重新端端正正跪好,抿紧双唇,再不敢言。
心中懊恼不已。
啊啊啊,要死了,他怎么忘了还在受罚,顺嘴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彻一声轻哼,转头看向张汤。
他素来尚武,骑射属武艺中最寻常的项目,加之于战事而言,战马十分紧要。
因而对于醉马草,相比刘据的一无所知,刘彻是稍有了解的。
“据朕所知,醉马草如人一般,颇有些跋扈性子,十分维护自身领地。
生长四周,难有其他野草存活。”
张汤恭敬回答:“是。
上林苑的地界虽能长醉马草,但并非其最佳生长之地。
“尤其此乃
皇家苑囿,更是陛下闲暇时常来跑马狩猎游玩之所,还养了一群马在里头,不但有精心照料的马奴,还有诸多戍卫并定期巡察林中草木的人员。
“若苑内长有醉马草,不会无人察觉,亦不会从未见此类事件发生。
更何况仵作与侍医说,马腹中取出的醉马草残留不似野生,像是处理过的。”
刘彻神色未动,示意张汤继续。
张汤:“另外,臣还让人仔细检查了马厩与食槽,以及所有苑内囤放的草料,皆未发现醉马草的痕迹。”
也就是说,王充耳的马很可能不是误食,而是别人故意投喂。
“仵作与侍医都说,醉马草从食用到发作,时间不会太长。
尤其仵作将马匹剖腹,发现腹中还残留少许醉马草未被化解。
“出事马匹是王小郎君从家中带来。
陛下居上林苑避暑,令皇亲伴驾,朝臣随同。
但皇亲朝臣不会日日宿在此地。
偶有夜宿,其余时候仍旧归家。
“王小郎君虽昨日归过家,但今日辰时三刻又骑着这匹马过来,事发时是申时正。
这期间一直在苑内,未再出去过。”
辰时三刻到申时正。
刘据掐指算了算,有近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在家中便已被喂食醉马草,早就在腹中消化殆尽死翘翘了。
所以张汤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马是在苑内被投喂的,甚至出事前可能刚被投喂不久。
醉马草是凶手自备,并且事发后,上林苑戒严,严禁进出。
凶手此刻应当还在苑中。
刘彻神色凛然:“继续查,务必查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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