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信的目光紧盯着她,待见她把那药丸吃下去,嘴角微微动了动,面向厅中的众人道
“太太既这么说,我倒也不想再遮遮掩掩,毕竟有些人脸上的面皮,终究是要撕下的。
我只想告诉太太一句,这次泊春苑的大火里,为何我二人能够安然无恙,便是因为当年在您想放火烧死我的时候,实是给了我太过深刻的记忆。
你趁我偷吃剩饭不备的工夫,把我反锁在厨房里,点燃了厨房,任我在里面痛苦的哀嚎,您却着里面的火光飘然而去。
你不知道,我在门缝里已经认出了你,也永远地记住了那条绿色的裙摆”
钟信的声音里难得也带上了一丝怒气。
他着窗外东跨院的方向,冷笑道
“所以在我被烧得满身伤痕,从狗洞里爬出来后,这些年来,我便告诉自己,只要这个女人还活着,还在钟家掌着权,在她心里,这把想要烧死我的火,就一定不会熄灭。
而要想能够逃出这把火,就必须要有狡免三窟的防备。
所以在重新装修东跨院的当口儿,我自然便要给自己留一个能够防火的地方,既要保自己的命,更要利用这个防范,打消你们的疑心,将那个替你放火的人,也彻底牵扯出来,让大家一,到底在这些年里,到底是谁与你狼狈为奸,做了你的帮凶”
说到此外,钟信忽然转过身,高声道
“菊生,那个在我房中放火行凶的人,你可怕下他的脸了吗”
众人都被他这句话惊到了,下意识便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的菊生。
菊生脸上有一份隐隐的兴奋,用力点了点头,大声道
“照七哥的安排,已经拍了下来,咱们钟氏族长的脸,在我这西洋相机的镜头里,可是拍得绝顶清晰呢”
厅中众人都被菊生的答复惊到了。
虽然这答案在钟信方才的言语中已经有了铺垫,可是听到钟氏族长便是泊春苑纵火行凶的人,却还是让人感觉无比的震惊。
座椅中的何意如嘴角哆嗦了两下,却颤栗着站起身来。
钟信着她的脸,这工夫,不知道是不是惊吓与害怕,她的脸色白到有些不太正常。
钟信心中一动,慢慢走到她身前,幽幽道
“太太,既然您方才说过,老七今天晚上的话与素常相比,多了很多,莫不如,我便干脆再说上一些,倒把咱们钟家有些始终揭不开的谜,都彻底掀开来。
比如三娘这边,一直在让族中帮她苦苦寻找致六哥身死的凶手,却不知这凶手,原本便是她相求的对象,也就是要放火烧死我的九叔了。”
一边的三太太听到这里,猛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继而,竟已经急怒攻心,晕倒在二太太的身上。
一时间,客厅中一片混乱。
钟信着面前的何意如,而何意如竟也直直地着他。
“太太,现下我已经查到了钟九杀害六哥的实证,同时又拍下了他纵火行凶的相片,您觉得,他再手眼通天,还能逃过这样证据确凿的一劫吗我只想问一声太太,对于拴在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来说,这只公蚂蚱已经蹦不了几天,死在临头,那另一只母蚂蚱,又打算怎么办呢”
何意如听到他这句话,不知为何,嘴角却忽然露出一丝极诡异的微笑,低声朝钟信道
“你想知道我会作何打算我告诉你老七,今生今世,你是永远也不会猜到一个女人的心事的。
如果你真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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