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虚惊一场,但容翘确实吓得不轻,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做噩梦,第一次感觉他这个姐姐是真挺不容易的。
第二天出门前还特意别别扭扭多说了一句:“你自己在家小心些,让侍卫勤巡视,别又被人钻了空子。”
彼时容和清正端着碗粥在喝,闻言摆摆手,头也不抬道:“别担心我,相比之下你更危险一些。”
容翘不解,“我怎么危险了?”
容和清瞥他一眼,“我惹上那些人,死也就死我一个,可你在宫中行走,若是得罪了贵人,那就得死全家,所以你悠着点,最近和十四殿下相处得如何?”
提到十四皇子,容翘的神情有些微妙。
容和清敏锐地眯了眯眼,“嗯?”
“还行,十四殿下不曾为难我。”
不等容和清再问,容翘看了眼天色说:“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
容和清眉心微蹙,缓缓放下了碗。
挽柳问:“郡主不吃了么?”
容和清思量片刻,拿帕子擦了擦唇道:“不吃了,收拾一下,我要入宫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正坐在榻上绣东西,听宫人报容和清到了,赶紧让人进来。
容和清今日穿了身大红织金妆花缎裙,髻高绾,看着利落又精神。
她一进来,殿内好似吹进了一股春风,贤妃不由得眼前一亮,招招手道:“清儿来,坐这儿——”
“臣女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容和清欠了欠身,贤妃笑着道:“看到你本宫就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快起来。”
听她声音有些沉,容和清在矮几旁坐了,这才注意到贤妃系着攒珠抹额,素面朝天地靠着软垫,一身竹青绸衣柔软又随意,腿上盖着薄毯,瞧着精神不大好。
她关切地问:“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前些日子着了凉,太医看过了,无妨,就是提不起精神,只能做些针线活打打时间。”
容和清看着她与王妃相似的脸,劝道:“病中更该注意休息,做针线活费眼费神,娘娘莫要太操劳。”
贤妃失笑着摇摇头,“不绣不行,马上万寿节了,各宫妃嫔铆足了劲要在陛下面前露一手,我不擅其他,也就绣功还算不错,正好入秋换衣,我打算给陛下绣一条双面披风。”
“万寿节?”
容和清一怔,这事她还不知道呢。
贤妃看她表情也看出来了,眨眨眼,“嗐,怪我,忘了提醒你,九月初八是陛下诞辰,那一日普天同庆,要大办筵席,你和容翘都得出席,安南的寿礼怕是已经在路上了,你们还没接到信么?”
容和清摇摇头。
“估计就是这两日了。”
贤妃安抚地对她笑笑,“别急,陛下什么珍稀宝物没见过?你父王送什么不重要,只要表个态就行了。”
紧接着贤妃又说了些万寿节当日要注意的事情,容和清认真听着,记不住的就让帮忙记。
“……对了。”
贤妃喝了口茶问:“你这次入宫是不是有事?”
容和清一怔,不好意思地笑笑,“娘娘看出来了呀?”
贤妃了然一笑,“你才活多少年,我又活了多少年,你那点心思还能瞒过我?说说吧。”
容和清思量片刻,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容翘不是给十四殿下做伴读么?我想去看看他。”
贤妃挑眉,“你怕他受欺负?”
容和清点点头,“那日我在皇后娘娘宫中见了十四殿下,他……”
话未尽而意已至。
贤妃颔,“我明白,那孩子确实不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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