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早产儿,她自小体弱多病,下乡两年生病的时间比出工的时间都多。
这次春耕分秧,她赤脚在水里泡了一天就发起了高烧,最终没能熬住才便宜了穿越而来的她。
“那我看到个姑娘往河里倒,以为她要跳河,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赵建松缩在墙角,心里却庆幸的不得了。
昨天得知小丫头在水田里站了一天,他担心的跑去知青点外面守了大半夜,早上看小丫头摇摇晃晃的出门往河边走,到地儿才摘了几片草叶子,人就往河里歪。
他当时要是没跟着她,这会儿人指不定都掉河里泡胀了。
可吴金花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解释?逮着赵建松就又是一顿打,“那你把人送去卫生所不就完了吗?干啥要把人给抱回来?万一那女人醒了说你耍流氓你咋办?”
赵建松郁闷了,“耍啥流氓啊?村里的那些婆娘嘴巴也太坏了,我那明明就是英勇救人好不好?”
“那你还不如早点儿去跟人小姑娘耍流氓呢,至少现在不用被个药罐子缠上。”
吴金花说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赵建松也想哭了,“我说娘啊,你能不能别太一厢情愿了?就咱家这条件,你觉的人家城里来的知青会想赖上我吗?说不定人家被人乱传和我有啥,现在比你还委屈呢。”
吴金花闻言一抹眼泪,横眉怒道,“她姚甜甜还委屈?也不看看她到咱们村快两年了,下地赚的工分还不够她自己打针吃药的,要不是大队长看她可怜,肯赊她口粮,她早就饿死了,她有啥脸嫌弃你?”
“咋就不能嫌弃了?”
赵建松很有自知之名,靠着墙懒洋洋的道,“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城里姑娘,你儿子我呢?书没读几年,大字也不识的几个,整天不下地,净到处混了,我除了一张脸还能见人,还有啥?”
吴金花想说:你还知道自己整天不下地,净到处混了啊?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前两年为了给老大、老二娶媳妇,家里欠了不少外债,这两年为了还债,一家人日子过的苦巴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她原本勤快的三儿,除了农忙双抢就不肯多下一天地。
整天就是去镇里或县里闲晃,十里八村都出名了。
别人在暗地里都管他叫混混、痞子,说亲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直摇头。
可能怎么办呢?家里现在也确实拿不出钱来给他娶亲了。
想到家里的十几张嘴和还没还清的外债,吴金花突然觉得儿子救了姚甜甜也不算啥坏事,眼睛发亮的道,“那要不你就娶了姚知青吧,她虽然是个药罐子,可好歹也是个姑娘不是?”
赵建松:“......”
您改主意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
“娘啊,您对我媳妇儿的要求难道只要是个姑娘就成了?就没点儿更高的追求了?”
“能娶到个姑娘你就知足吧,村里那么多老光棍还只要求是个母的就行呢,还不是至今娶不到媳妇儿?”
呃,赵建松竟无话反驳。
屋外一下没了声音,姚甜甜撑手从炕上坐起来,试探着朝外喊,“有人吗?”
“有有有!”
屋外的赵建松母子反射性的齐声应道,应完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吴金花当机立断,端起窗台上的药碗往赵建松手里一塞,连推带踹的就把他往屋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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