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生让谷碧青换了身警服,就带他进了监狱里。
到各个监狱牢房都去走走,犯人还真不少,阮维生一边带他看,一边检查牢房里的情况,一天下来只走了一半。
到了第二天,阮维生又带他到了围墙另一边的牢房去看了。
忽走到了一间比较阴暗的牢房,阮维生对谷碧青说道:“我说的就是这个犯人,我本不想与他说话,你既然有兴趣,就代表监狱里的狱警,跟他聊聊,试试看,对不对你的路数,如果感觉到不妙就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狱警是不能与犯人打架的。
我先到其他地方去看了,你完了事就直接回办公室。”
谷碧青看牢房里只有一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而且还满地捡烟头,好几次把屎拉在裤裆里,手铐脚镣全带着,外表实在不经看了,脏兮兮,浑身散着恶臭。
谷碧青听另外一位监狱的管理人员说,这些天,这个重刑犯的神经有些不正常,整天胡说八道,不吃不喝,不洗不睡,也不服从管理,自进来之后,就不好好劳动干活。
细细一看,这个犯人长得相当精干和结实,皮肤红润,身板匀称,尤其是那双手,白皙有力,极难想像这个人会是个疯子。
但看他的眼神有点痴呆,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过度而造成的。
有点对上号了,不急,三个月才刚刚开始,既然是来体验生活的,也不能专门待在这个牢房,就在外围对这个犯人观察了起来。
经过了解,这个犯人叫桑吉,是东藏人,在东北是一个难得的好猎手,没有他上不去的高山,没有他猎不到了野兽。
其家中豢养有藏獒,凶猛无比,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半步。
就在五年前,桑吉突然失踪,没有了踪影,不知去向,无人知晓。
然而,就在半年前,他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但已经是个疯子,并不是全疯,有时清醒,有时疯,即便在清醒的时候,两眼也呆无神,疯起来的时候,那可不得了,拿到什么东西就乱扔,胡打。
就在一个月前,疯病又作了,追赶着一位过路的陌生人,直至死。
谷碧青了解后,就产生了怀疑,这个桑吉不懂得汉文,即便是对藏文的认知,也只能说是半个文盲,但口中的藏经却念念有词,懂藏佛文化。
谷碧青经过测试,桑吉没有爱好拍摄的习惯,当谷碧青拿出那张缺了角的照片,他除了惊吓,没有任何的反映,可以确定,这张缺了角的照片,并不是他拍摄的,但对照片中的景象有感知,尽管这张照片很模糊。
桑吉所关在的监狱,是越城监狱五大队二中队,在这个中队里的犯人,其刑期都是二十年以上的服刑人员,还有等待执行死刑的。
谷碧青在讯问室的办公桌旁,默默地坐了下来。
办公桌子上放着一叠报纸,像是很随意地把一张报纸翻开,显得漫不经心地在报纸上浏览着。
当这个桑吉的视线被报纸遮住时,他很随意地从袋里拿出了那张缺了角的照片来,正面对着桑吉,用余光看向桑吉的面孔。
现桑吉的目光向照片飘过了一眼,没有任何的反应,显得有点迟钝,很明显,这张照片对他来说很陌生,显然这张照片并不是他拍摄的。
谷碧青不怕他疯,对付这样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谷碧青也没有与他对话,只是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下目光直视着对方,一下用背对着他,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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