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
她哭着摇头,“林大哥,您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您其实不用如此。
都怪我,害的你被人冤枉,你疼不疼啊这么多的伤,我、我宁可这些伤是出在我身上”
林顺听着窝心,血气直朝上涌。
她的手就在他唇边,他想也没想就将她那只手掌握住了。
“你别这么说,大家都不容易,相互帮衬一把”
林氏见两人相握的手,转过头与丈夫打了个眼色。
走出大牢,陈兴把林顺扶上了租来的轿子。
孔绣娘在后跟了两步,前头就是岔道,绣云坊和饭庄不顺路,她不能再跟下去,任眼泪一串串往下掉,泪眼模糊地目送轿子走远。
晚上林氏和陈兴躺在炕上说话,“阿兴,你觉不觉得我哥和孔依儿之间有事儿”
陈兴翻了个身,他说不上来,从之前阿柔去过几趟浙州后,林顺就不再凑上去献殷勤了。
他问过几次,林顺闷头不语,他知道他脾气,不好逼迫得太紧,只能冷眼旁观。
这些日子阿柔不在,林顺和孔绣娘走得很近,他甚至日日都要过去,白天不见人影,四处帮她找弟弟,天黑了还留在那边,说要跟她商量对策。
虽说他相信以林顺的人格,俩人不至有什么出格之处。
可若是林顺真的和她有什么,阿柔怎么办
陈兴自己自己想法太自私,他苦笑道“能有什么事儿你还不知道你哥顺子是个热心肠,是瞧她可怜帮帮她吧”
他说得连自己都不大信。
晚上孔绣娘坐在灯下,面前摆着尚没做完的绣活。
她什么心思都没有,只一味担心林顺。
他受了伤,疼不疼。
伤口不能沾水,他洗脸时会不会弄湿绷带他行动不便,身边得有人照顾,要是她能在他身边多好
“砰砰砰”
,有人叩门。
夜里听见这急切的敲门声,格外令人害怕。
前头守门的小丫头心有余悸,怕又是那些官差。
她试探上前,小声问“谁呀”
外头一个少年的嗓音,说“是我,我是孔哲,我找我阿姐。”
孔绣娘听见这个声音,腾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小丫头刚打开门,孔绣娘就蹿了上来。
黑暗的街上没什么灯火,少年自己提了只灯笼,纸糊的灯笼刮破了一块儿,被风一吹,滋啦啦地响着。
孔绣娘怔了怔,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瘦削的人。
少年放下灯,上前拽了拽孔绣娘的袖子,“阿姐,我回来了,我不辞而别,让你和娘担心,你打我吧。”
他声音哽咽,走了这么久,他没一日不惦记家里,不惦记姐姐和娘亲,可他不孝,为了心的女人,把他们都丢下了。
孔绣娘望着他,眼泪滚了下来,他凑上来喊“姐”
,孔绣娘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担心受怕的日子,想到林顺四处奔波又受了那么多罪,她一抬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混账,我白疼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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