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哦了一声,低头了眼时间,刚才他去过监控室,门口的保安说主任出去吃饭了,得下午一点半才能回来,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程郁问盛柏年“你想要跟我聊什么”
“聊聊五年前的往事,聊聊我为什么会离开”
他为什么会离开程郁也想知道,如果盛柏年是要跟自己聊这个的话,他可以考虑再多给盛柏年二十分钟,他说“那盛老师跟我说说那时候你为什么会离开吧。”
“你不知道吗”
“盛柏年,你在说什么笑话吗”
程郁大多时候都是叫他盛老师或者是盛先生,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他,盛柏年无措的站在原地,着程郁,神情起来好像还有一点可怜。
但他们之间究竟谁更可怜呢
“五年前你是怎么走的,你现在来问我,我又能问谁呢”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盛柏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连声音也低了许多。
程郁不想说话,盛柏年自觉自己刚才可能是失言了,他将嘴唇抿了又抿,不知道自己能对程郁说什么,他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把自己的心都剖给他,可又怕这只不过是自己徒劳,他想要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想要永远维持自己的自尊与体面。
及时止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该有的本能,可盛柏年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有些东西不需要太多的思考,需要的只是不顾一切的勇气,于是他会问程郁“如果有一天,程嘉言的母亲回来了,你会和她怎么样”
程郁嘴角微抽,他反问盛柏年“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你觉得不重要吗”
盛柏年问,“你总说五年前我们在一起过,那程嘉言的母亲又是在什么时候有的他呢”
程郁笑了一下,转头着盛柏年,他直接说“我要是说程嘉言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呢”
在疗养院中,赵老爷子曾跟盛柏年说那个丢失的孩子是他与李明哲两个人的,而现在程郁也这样对他说。
盛柏年扯着嘴角,神色痛苦,那些化作梦魇整日折磨他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像是在问幻象中那个拥着怀孕的未婚妻的程郁,又是在问眼前的程郁“程郁,你能不能不要骗我了”
五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能不能不要骗我
程郁不怒反笑,他问盛柏年“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这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他抬起手,似乎想要碰一碰盛柏年的脸颊,但那只手停在半空中,他轻叹了一口气,张开唇似有什么话要说,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盛老师,你怎么来学校了”
不远处有个西装革履的半长发青年向着他们走过来,到程郁,问盛柏年,“你跟学长的关系还这么好啊”
程郁收回手,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栏杆,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柏年前一段时间因为程郁将自己在大学期间教过的学生挨个了一遍,倒是能叫出眼前这个青年的名字,更何况眼前这个叫林亮的青年那个时候经常会找他问问题,。
盛柏年与林亮两个人寒暄了两句,程郁想着,他虽然不记得自己,却对大学里其他同学都能叫上名来,他低头着脚下厚厚的落叶。
不管怎样的安慰自己,终究还是有一点意难平的,为什么被忘记的只有自己呢他对盛柏年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自己对盛柏年来说也确实够特别的,特别到他只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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