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漪抬起头,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
他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笑容。
钟婉笙就站在门边,他一出来,她立刻上前捧着他的脸,左瞧右瞧,道:“都打肿啦,你也不躲着点,还疼不疼?”
云天行拿开她的手,道:“脸上疼,心里痛快,哈哈。”
红漪走了过来,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云天行摆了摆手,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请我吃糕点,心意是好的,这就够了。”
三人走在大街上,云天行仰头望着天,道:“今天的月亮好美。”
红漪道:“月还未满,哪里美了?”
云天行笑了笑,道:“正因为月未满,所以才美,月满了岂不是马上就要亏吗,一年只有十二次满月,一生又有几个一年?”
红漪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钟婉笙指着北方天空,道:“看,北斗七星。”
();() 云天行抬头望去,夜空廖远而深沉,众星黯淡,唯有这七颗星长久挂在北天,星芒不敛,这让他想起被困在洞室中的情形,还有阿笙。
他低头去看阿笙,发现阿笙也在看着他,阿笙终究是个女人,被看两眼就羞得低下了头。
三人回到客店,红漪要为他祛毒,可他执意不肯,之后红漪便离开了,阿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很平静。
长安,天明。
“哪一个来我厨房里偷东西啦,偷吃的也就罢了,连我藏在厨房的私房钱也给偷了,是个男子汉就给我站出来!”
客店掌柜在大厅里咆哮,周围的客官在一旁鼓掌起哄,云、钟二人从他身旁走过,出了店门。
云天行道:“你还偷他私房钱啦?”
钟婉笙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把私房钱压在坛子底下啦,黑灯瞎火的我又没注意,一不小心就把坛子给踢翻啦,然后就看到下面有一个小箱子,我打一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云天行道:“私房钱?”
钟婉笙点了点头,道:“只猜对了一半,再猜另一半。”
云天行皱起眉头,道:“他刚才只说少了私房钱,难道还有别的?”
钟婉笙道:“当然还有别的,所以才让你猜嘛。”
云天行道:“我猜不出。”
“你又不猜,怎知猜不出。”
钟婉笙嘟了嘟嘴,“好吧,我就直接告诉你,他呀,藏了厚厚的一叠与小情人来往的书信,我才看了一封就看不下去啦。”
“书信?”
云天行看着阿笙,“然后呢?”
钟婉笙道:“我把那些书信都塞进他老婆的门缝里啦,你看他脸上那些淤青,准是被他老婆给掐的,哈哈。”
“你就不能安分点,怪不得今天一早我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哀嚎,原来是掌柜。”
云天行笑了笑,接着道,“那些私房钱呢?”
钟婉笙道:“当然被我没收了,你看他长得又白又胖,正所谓‘饱暖思**’,我这可是为他好,不然准被他老婆掐得又紫又肿,到时可就真成一头花猪啦。”
云天行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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