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问过嬷嬷,说是都给烧了……”
说到这里,她又低下了头。
这年头做一身衣服极难,小女孩心中实在难过。
但王平子嗯了一声,却不以为意。
“舒先生是华佗转世。
他给你吃药,还能害了你?再说了,一件破衣烂衫烧了有什么,不是给你换了一声暖暖和和的毛布衣服吗?”
小女孩嗯了一声,却还是不大快活。
以她的年纪,倒是不懂以物易物这样高深的原理,只是觉得原来的衣服要是没有收走,现在不就有两件了么?想想还是可惜。
王平子眼见着外甥女不快活,仔细想了一想,还是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了个小小的布袋。
他将布袋仔细翻开,里面是几块小小的白色碎片。
“别丧着个脸,来,给你吃糖!”
小女孩抬头啊的一声惊呼,忙不迭地便伸手抓了两块白糖,张嘴细细一抿。
刹那间清甜滋润轻柔直沁心田,美得她脸都皱起来了。
不过这点糖顷刻间便吞咽下肚。
小女孩念念不舍的吮吸手指,舔舐干净最后一点甜味。
王平子得叹气,忍不住摇头:
“不要这个样子。
以后你自己能挣钱了,有的是糖吃呢。
城西边的杨寡妇就是,卖酒赚了几个钱,现在吃饭都要拌白糖……”
说到此处,王平子不觉咽了口唾沫,又想起了杨寡妇家甜酒的滋味。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却兀自懵懂:“舅舅,什么是钱?”
王平子笑了一笑,摸出了一个铮亮发光的硬币,对着空中轻轻一抛。
“这——就是钱。”
“你说这是钱?”
北朝荆襄都督魏萧面带笑意,轻轻抛起了手中锃亮的硬币。
匍匐在他脚下的黑衣男人瑟瑟发抖,终于还是连连叩首:
“这是,这是谍人刺探来的消息……”
魏萧笑容不变,神色之中却渐渐泛起了冷意。
他轻轻吹一吹硬币,满意的听到了铮地一声鸣响。
“斛律真,告诉我。”
他缓缓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斛律真抖战愈甚,只能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禀,禀都督,这是百炼钢……”
“那么告诉我。”
魏萧轻声道:“这天壤之间有没有这样的蠢货,会用百炼钢来铸造钱币?”
黑衣男人喉咙赫赫作响,终于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眼见着营帐内一片死寂,坐在上首的都督沉默片刻,还是轻轻吐了一口气。
“告诉你的手下。”
他冷冷道:“尽力给我去找—找南朝的军力部署,找齐王世子的下落,找长江两岸的异样。
如果下一次呈上来的还是这么些疯话,我就将他的妻小押来,和南朝的俘虏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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