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勒紧裤腰带,也没让自己过的舒服。
后来有了条件之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曾经给元棠做饭洗衣,也曾像一个温情的母亲一样,唠唠叨叨担心她的未来。
元棠想说,我是恨你们,恨的不是你们对我的不好。
而是你们对我的那点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打破我的所有幻想,而是给我那一点点稀薄的爱意。
她离不开这个吃人的家,却又活的很痛苦。
上辈子的她,爱意不足以支撑她恨家人,可恨意却被那点温情拉扯。
她像是夹在两个齿轮之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更厌恶那样纠结的自己。
她恨赵换娣,也恨自己。
元栋的问话,她不想回答。
有什么好说的呢,恨也是在乎的一种。
天知道她多想不恨元家人,她多想接纳那个上辈子太愚孝的自己。
就这样吧,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爱和恨,早晚有一天都要消散。
她问心无愧就好,上辈子她养老送终,辛劳半生。
这辈子她自私一点,对得起自己,谁也没资格来说她。
元棠走了,元栋捏着那三百块,终于认识到。
大姐,是真的要跟家里断了。
病房里,赵换娣悠悠转醒,洗胃的灼烧感让她口渴又难受,她模模糊糊的喊水,元栋俯下身小声喊她。
“妈,再忍忍,医生说先不能喝水。”
赵换娣模糊着眼睛去摸元栋的手,然后又昏昏睡去。
元栋又喊了几声,确认是真的睡着了,就走出病房。
病房外,是村干部和元德,还有几个热心的村人,王盼儿缩在角落,眼巴巴看着他。
元栋“我妈刚醒了,说了两句话就睡过去了。”
旁人是松了口气,王盼儿则是瞬间活了过来。
她流着眼泪,心里感激着黄天老爷。
幸好赵换娣没有死
她不用去坐班房了
元栋弯不下身去干那些体力活,但他碰上这种事,心里还是有底的。
村干部吆喝着让王盼儿去交费“医药费和手术费都是你的”
王盼儿早就吓蒙了,她这会儿比谁都希望赵换娣好好的,闻言虽然心疼钱,却也没有不愿意。
反正陈珠现在挣的多,医药费能多贵,她掏就掏。
可元栋出言制止了,他抖擞了一下衣裳,对村干部说道“叔,我觉得要不还是报警吧。”
村干部心里咯噔一下,元栋却还照旧说道“刚才医生说我妈得静养,这事也不小了,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他一说报警,王盼儿就差点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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