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城不比西北,带着个酒袋不成样子,可你也总不能酒瘾犯了却没酒喝,喏,这个给你!”
薛凛接过那只匣子,打开一看,却见那匣子里盛着一只精巧的银制酒壶,不过巴掌大小,上头雕花饰玉,与其说是酒壶,倒还不如说是个装饰品。
他挑起眉,眼睛睐向她,“突然送东西给我,莫不是觉得有什么对我不住的?或是有所求?”
明漪目光下意识地闪烁了一下,“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我送你东西你还疑心这疑心那的?这就是个年节礼罢了,你若是不要便还给我!”
说着,便伸手去夺。
薛凛却一个侧身就躲了开来,将那酒壶从匣子里取出,拿在手里掂量,“华而不实,倒也……聊胜于无。
多谢!”
明漪收回手,轻轻哼了一声,却到底被顺了毛。
薛凛将那酒壶挂在腰间,叹了一声道,“只是我却没有给你备什么年节礼。”
“这不是有了吗?”
明漪往她腰间的禁步指了指,薛凛寻着看过去,才见到那禁步中间的一块儿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可不就是他那块水滴状的孔雀石吗?倒是被她拿来,与那些络子和金玉珠子串在了一处,打眼看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明漪却将它戴着不说,还带进了宫来,看样子还很是喜欢……薛凛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时间默默。
明漪看着他腰间的那只银壶,唇角带着满意飞扬,“走吧!
不是说要去疏影阁吗?”
言罢,她先迈开了步子,几步后,听着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
薛凛明明身长步阔,今日却始终就跟在她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在外头耽搁一会儿,他们到疏影阁时,阁内已有很多人,早前还在御膳房忙着的安嫤也已经到了,只是她的神色有些奇怪,见着明漪便将她拉到身边,低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明漪轻声问安嫤。
阁内气氛有些微妙,窃窃私语的人不少,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瞄着上首,而上头,正是崇宁帝等人,那魏玄知和褚晏泽两人也正在圣驾当前。
安嫤沉吟片刻,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方才,那位魏三公子送上了一匣子的东珠,说是他对大周掌珠长宁郡主一见钟情,是以诚心求娶。”
“什么?”
明漪脸色骤然一变,心房却是重重往下沉去,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玄知居然打的是这么一个主意?刹那间,明漪脑中嗡嗡作响。
“……他说他本是不敢存非分之想,奈何情之所至,心不由他,他自与长宁郡主邂逅之后,已是相思入骨,所以才斗胆想要向陛下求娶。
他知道长宁郡主是长公主殿下的掌上明珠,亦是陛下最疼爱的外甥女,断然舍不得她远嫁,为表诚意,若陛下同意将郡主下嫁,他可以不回湘南,就此长住望京……”
安嫤仍在明漪耳边絮絮道。
他撒谎!
明漪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控地喊出来。
他分明就是拿准了陛下和长公主的心思,知道李凤娇伤了脸,如今的婚事已是成了二人心病……难怪,他刻意讨好,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哄得陛下和宫中诸人都觉得他不错了,原来如此……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他对李凤娇一见钟情?他所谓的“爱”
自来便是见色起意和强取豪夺,如今的李凤娇,不该引起他的注意才是。
到底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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