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何进虽直言冯方吃软饭,又言辞激烈,却亦知分寸,只点到为止。
吹毛求疵,也仅指冯方司隶校尉任上专挑人毛病。
不言其他,便是未牵扯到冯方身后的十常侍。
一来,何进与其妹何皇后能有今日地位,全靠当日宦官提携,何进自然不敢忘其恩情,二来,此时亦未到与众常侍开战之时。
();() 袁隗闻言,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浊气长舒。
羊安亦惊讶于何进口才,殊不知这大将军之位又岂是何人都能居之?再说了,那何进之孙何晏可是曹魏大儒,是否继承何进才能也犹未可知。
当然这是后话。
再看冯方,此时已是脸色铁青。
然其方欲发言,袁隗却抢先一步道:“那依侍郎之见,该当如何封赏?”
如何封赏,天子已有先例,满朝文武心知肚明。
他这看似多此一问,实则是推进议题,以防何、冯二人继续争论,加深矛盾,而至牵扯其他。
他先前一言不发乃是不知天子心意,朝堂亦非比寻常,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一言一行皆当深思熟虑。
不见兔子不撒鹰既是他为官之道,也是袁家长盛不衰之法。
然此刻天子既已亮明心意,自然可以有的放矢。
况且,国库空虚,早已困扰朝廷多时,庭议数次,亦无解决之道,长此以往,难免天子不会用更粗暴的办法。
羊安之策虽有瑕疵,却并非不可行之。
退一万步说,即使将来有个万一,也牵扯不到其身。
他不过只是提了个问题,推进议题而已。
“臣以为,功高者当拜爵。”
羊安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抬眼瞥了一眼众人。
群臣虽不免交头接耳,却并无甚大波澜。
这也难怪,先秦及西汉本就有“辟田”
、“力用”
等纳粟拜爵的做法,秦时甚有立法:捐粟万石,加爵一等。
此时群臣关心的重点,并非是拜不拜爵,而是这拜爵的尺度。
盖因,先秦及前汉虽可花钱粮买爵,然亦仅限二十等爵前四等,而天子刘宏所鬻竟至关内侯(第十九等),甚至公然售卖九卿及羽林、虎贲中郎将之官职。
袁隗于是又问:“依侍郎之见,捐钱几何?可得何等爵位?”
羊安回道:“禀陛下,此事臣不敢妄议,然臣以为,此爵位当无食邑,不世袭,仪可高而礼不可高,实虚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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