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来尖子生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呀!”
李天赐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尖子生会突然没征兆地就忧郁了起来,连忙打哈哈说道:“好吧,谁让我热情善良助人为乐呢?”
说罢赶紧冲着不远处的两个男同学喊道:“青蛙,驴,你们赶紧过来!”
同时还不忘指着其中一个同学笑呵呵地说道:“看到没,真正的驴来了。”
“滚你。”
那个被唤作驴的男生瞪了李天赐一眼。
在两个男同学一气呵成的助力下,何朵的割麦任务总算顺利完成。
李天赐笑嘻嘻“指挥”
着好兄弟干活,自己则悠闲地窝在地垄根的树荫下,一边用空麦秆编着四不像的玩意儿,一边煞有介事地感慨人生。
“啊,金色的麦浪!
“啊,炙热的大地!
“啊,有趣的尖子生!
“啊,有才的我!”
……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焦灼的割麦子任务终于圆满结束。
何朵揉着酸痛的腰,摩挲着沁满汗水的红通通的双手,唏嘘不已。
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苦,爸妈舍不得她干的活,如今在别人家全都干了,不禁百感交集,越发思念父母。
等学生们冒着热气、带着一身臭烘烘的汗味挤到老师家的院里时,已经临近下午两点。
院里已经摆好了两桌饭菜,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没等手清洗干净,就纷纷急不可耐抓起馒头狂吞起来。
这是何朵两个月来吃到的最香的饭。
不止是因为肚子里饥火难耐,更因父母长期不在家所致。
每次周末回家,何朵要么在奶奶家或者二婶三婶家随机蹭饭对付,要么就自己蒸点馒头,炒一两个咸到落泪的菜果腹。
老师家的菜虽然只有土豆丝和肉末豆角,以及腌萝卜、腌青茄这些家常咸菜,但吃起来就是贴胃舒坦。
热腾腾的馒头几乎入口即化,还没细嚼便已飞进肚中,淡淡的香甜充斥在唇齿之间,极大地抚慰了委屈多日的五脏六腑。
一个馒头刚下去,盘里的菜已经见底,何朵和其他几个吃得慢的同学一样,就着水干啃完第二个馒头。
实在是馒头已经吃完,而很多人也都“住嘴”
了,要不然她还能再吞下一个馒头。
“肠胃幸福了,心就幸福,今天这场活没有白干。”
回校路上,何朵满意地“总结”
道。
不过如果再让她来割一次麦子的话,她宁可不吃这顿饭菜,也不要再来了。
纵使酷暑难当,夏天依然是农民们最兴奋的季节。
作为全家人辛苦一年的希望,麦子的丰收意味着一家老小的丰衣足食,意味着安泰温饱下的昂首挺胸。
即便只是粗茶淡饭,这种可以亲自握在手里的安全感,就是农民们坦然行走于天地间的最大底气。
“亲爱的大山,我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去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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