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谢朗身边,脑袋一直点。
昏昏欲睡。
再后面,他记得谢朗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他枕着谢朗的肩,就那么睡着了。
醒来,就是海边。
“不困。”
谢朗开口,视线重新回到海上,眼睛黑沉沉的,沐浴在阳光下,没有染上光。
转动脑袋,四处了,没见到人,陈雩又问“季明安他们呢”
“把我们送到海边,就回去了。”
谢朗踢了下海水,溅起的水花落在裤腿,湿了半截。
陈雩纠结的皱眉毛,找不到话题了。
陈雩缴尽脑筋思考,突然听谢朗说“小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来海边日出吗”
陈雩轻声答“不知道。”
“是因为我外公,”
谢朗静静眺望着海平面,声音混在海风里,藏着几分怀念,这是他少有的,带着浓浓的情绪说话,“我外公是一名老师,曾经就在11中教。
我还小的时候,他抱着我,告诉我x市的海很漂亮,尤其是日出时候的海。
他曾经说,等我18岁,就带我回来x市,去他曾经待过的每个地方,可他先离开,食言了。”
给出承诺的亲人,去世了。
谢朗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外公对他一定很重要。
谢朗刚刚一个人站在海边的背影,忽然又跑回脑子里,陈雩突然心口发疼,忍不住皱眉。
又往谢朗走一步,陈雩抓住谢朗的手腕,声调有点低,“谢朗。”
谢朗低头,嗓音混在凉凉的海风里,更显寂寥。
“小鱼,我现在站在这里,着我外公承诺带我来的日出,它应该真的很漂亮,可是,我已经不见那份美了。
这片海,我只觉得空,那缕朝阳,没温暖到我。”
难受在心底蔓延开,陈雩觉得胸口更疼了。
他紧紧抓着谢朗的手,仰起脸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谢朗视线微凝。
语气很浅,“那,先抱抱我,好吗”
陈雩毫不犹豫,靠上去,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背脊。
抱着谢朗,感受谢朗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脖颈上,陈雩轻声问“然后呢”
谢朗鼻尖闻着陈雩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的味道,睁开的眼底,闪烁着自嘲、偏执的光,手臂收紧,扣住怀里的人,谢朗重新闭上眼。
对不起,我很卑鄙。
但小鱼,我无法失去你。
我不怕黑暗。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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