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了这阵疼,姜容才放松了身体倚在床头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不用,我自己喂就行,冬知也是我喂大的。”
长出疤痕就没那么疼了,姜容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个过程很难受,得自己捱过去。
两个人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聊着,但总有什么不一样了。
姜容没阻止陆乾珺的靠近,也没松口就此原谅,陆乾珺就一点一点试探着。
屋子里很暖,孩子睡得正香,陆乾珺往床前凑了凑。
“能让朕抱一抱吗”
“你是怜儿的父亲,我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怜儿长大也会知道,你想和怜儿亲近我自然也不会拦着。”
双儿的身份在这个世道生存艰难,虽然有他和陆瑾撑腰已经没人敢用异样的眼光他的孩子,但皇子这层身份,还是比什么都好用。
“怜儿我们的皇儿叫怜儿,陆”
话还未说完,就被姜容冷着脸打断,“怜儿姓姜。”
陆乾珺笨手笨脚抱着孩子,听到姜容的话只是垂了下眼睑笑了笑,“姓姜也好。”
或许是这个孩子长得像姜容的缘故,让陆乾珺多了些耐心,姜容着陆乾珺逗孩子,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冬知的吗”
姜容知道不是,陆乾珺若是对冬知有耐心,冬知不至于重生了却死活不愿意让陆乾珺知道。
前一秒还兴致勃勃的男人身体一僵,转而把孩子重新放到了床上。
“朕对冬知的确算不上尽责,那时候”
刚把冬知从北地接回去的时候,陆乾珺心里根本不敢承认自己上了姜容,但是却把姜容的气归结到了冬知身上,所以他那一段时间根本连都没去过冬知,更别说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后来终于想通了,陆乾珺想尽力补偿冬知的时候,才知道冬知是恨他的,恨他害死了自己最最亲近的人,父子间的关系从此就再也没有缓和过。
“朕愧对他。”
“你的确愧对他,还伤了他那么多次。”
姜容说着说着心烦意乱,“你回去吧。”
他语气不耐烦,陆乾珺能够听出来,想解释些什么又实在没什么可解释的,毕竟他愧对冬知是事实。
“那待会朕让人送药膏来。”
陆乾珺慢慢站了起来,他的左腿自从昨晚就用不上力了,站起来后随着腿的伸直就是一阵剧痛传来。
一半身子完全靠着拐杖支撑,陆乾珺回过身他的时候身子踉跄了下,“朕明日就不来了,过几日再来你。”
不想理会他,姜容干脆躺了下去面对着墙,还把孩子抱到了自己身子内侧,陆乾珺回头到个墨发披散的背影,只得走了。
出了门口有马车在等着,陆乾珺进了马车才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他脸上冒出冷汗,呼吸也十分粗重。
咬紧牙关挪动着左腿,陆乾珺一点一点把腿弯曲起来,才终于没有那么疼了。
他早上急急忙忙离开是因为京城出了点事,他赶去住所处理了。
很快回来则是想在姜容生产完陪陪他,而显然,姜容根本不想让他陪。
昨日确实伤到腿了,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之前太医说他的腿好好养着有治愈的可能,不知道现在如何,还能不能治好。
当时事态危急,救陆乾珺的太医们主要是要保住陆乾珺的命,所以他的腿也就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机,而随着半块髌骨的脱落让他的腿伤更加严重,这才导致了现在,不明原因的伸不直腿,伸直了就疼痛。
“这,老臣观表面也不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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