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皇帝御诏,县里之事不用上报知府,但秦麟一事,根据大靖律法,应判死刑,死罪之刑他无权执行,需得上奏朝廷,得皇帝御诏后,方可行刑。
宋修濂正拟议着呢,一官差进来禀“大人,秦家娘子求见。”
“带她进来。”
宋修濂继续拟案,头也不抬。
很快,秦麟的娘子被带了进来。
秦小娘子怀里抱着个婴儿,双膝一折,跪了下来。
“民妇叩见大人”
“起来说话。”
宋修濂命人拿了一把座椅给她坐。
秦小娘子哭哭啼啼,说道“民妇恳请大人网开一面,留秦麟一条性命吧。”
她的孩子现下才六个月大,秦麟再坏也是孩子的父亲,若他死了,她孤儿寡母的如何过活。
宋修濂知她求情所为是孩子,只是那畜生不配为人父。
他与秦小娘子说“秦麟犯的是死罪,律法在此,你求我也是无用。
你回去吧,往后若有困难,来找衙门就是。”
秦小娘子哭的更厉害了,婴儿似乎也有所感,跟着她一道啼哭不止,哭的小脸通红。
宋修濂对堂下一名官差道“好生送她回去。”
秦小娘子从里面出来,来到院中,经过丈夫身边时,驻足一,秦麟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她见了哭的好大声,几乎上不来气,尚未说些什么,就被官差拉走了。
施棍的官差进来禀“大人,秦麟昏死过去了。”
宋修濂道“把他关入大牢,好生着,别让他死了。”
“是。”
官差应声,退了出去。
宋修濂将案情拟好,交由随他从京来的一名随从,教其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而后又命人从户房取来簿录,查明全县有多少家赌坊后,派兵连夜给其封了。
翌日,赌坊被封的消息传入县城北边的鹄落山,二当家樊玉虎听了暴跳如雷,他来到寨主林寰静房中,说道“大哥,新任知县将我们的财路给断了,小弟这就砍了他脑袋去。”
林寰静此刻正闭目于藤椅上躺着,闻言,训斥道“放肆,你那赌坊害人不浅,早该封了。”
“可是大哥,他封了不只一家,而是全县所有的赌坊。”
樊玉虎气急败坏道。
整个县城包括各个村镇,加起来少说有二十家赌坊,其中多半是他樊玉虎名下的。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新任知县行事至此,孰能忍,他樊玉虎不能忍。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小弟立马去砍了他。”
樊玉虎又狠狠补了一句。
林寰静已从椅子上坐起身子,比起樊玉虎,他倒是十分平静,只说“我们鹄落寨有我们鹄落寨的规矩,除非县官贪暴无止,不然不取其性命。
我倒要这位新知县从赌坊那里搜罗出来的钱,是为他自己所用还是为民所用。”
顿一顿,又说,“听说这新知县名叫宋修濂,还是位状元出身。
状元郎跑这种地方来当一名知县,这倒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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