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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衣在床上躺下,泪湿了一个枕头。
她觉得她其实是爱着利昂的,只是她一直没有正视这个问题,或者是不敢承认这是事实,她不敢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只有亚历士一个。
她曾经以为会地老天荒的爱情最终流逝在时间里。
这两年多,七百多个日子,她其实已经爱上枕边这个男人,如果这都不算爱。
玫瑰决定等利昂回家,她要告诉他一切。
过去,此刻,以及他们的未来。
电话铃响,玫瑰几乎是飞扑过去的。
未待她说话,对方叽里呱啦地先讲了出来,“英利昂,你的手提电话一直打不通是怎么回事,我的鞋子落在你那里,限你明天早晨六点之前拿给我,明天我要出席一个名品展销会,只有那双鞋最配我的礼服。”
玫瑰不知怎样应答,对方说了这么多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英利昂,你在吗?喂喂?”
收线,玫瑰的手簌簌发抖。
在床底找到那双高跟鞋,粉红漆皮,ManoloBlahnik本季新款。
品位真是不坏,玫瑰笑,端着这双鞋子忽然就想起一句台词:爱情会逝去,但鞋子永远都在。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错也无。
爱情会逝去,但鞋子永远都在。
玫瑰把鞋子摆在床上,压了一张字条给利昂:思诺来电,要你明天早晨六点之前拿鞋给她。
走到塞纳河畔,玫瑰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农夫救了那条冻僵的蛇。
到底她和思诺,谁是那条蛇。
这是巴黎啊,巴黎。
她以为她只身来到巴黎,遭遇两件最好的事,一是思诺,一是利昂。
现在,她终于谁也不欠了。
从此天涯路远,山水不相逢。
她终于自由了,终于,她又是一个人了。
既然这么自由,这么轻松,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清晨的河边哭得死去活来呢?
第十一章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清晨,玫瑰拦车回蒙城,收拾了东西去最近的机场。
没有太多考虑去向,到机场正好有飞往阿姆斯特丹的班机,她就去了荷兰。
之后的半年多都是在旅途中度过的。
飞机,地铁,火车,汽车,甚至搭了几次顺风车,后来觉察到的时候,多年痼疾晕车症竟然痊愈了。
一路从布拉格到维也纳再到莱茵河,然后去了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喂鸽子。
以前和利昂来过意大利,但是偏偏忘了威尼斯。
利昂说过,雨水很多的季节,圣马可广场会被淹没,他们可以穿着靴子在雨中跳舞。
他们一直以为会有那一天,所以他们都不着急,计划就一直拖了下来。
现在,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凡事拖到无可再拖,必然会有遗憾。
玫瑰站在十一月的圣马可,看着遍地的灰白鸽子,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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