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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涴蓝笃定纪尘寰并不能越级挑战她一样,纪尘寰同样笃定涴蓝并不能对他真的下死手——无论是出于不敢得罪若虚宗,还是不敢得罪他师父。
纪尘寰深谙人性,其实有的时候,这些口口声声追求大道的修仙者,和那些尘世之间蝇营狗苟、绞尽脑汁为自己谋划的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压下自己内腑的震荡,涴蓝后退了半步。
她故作淡定的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将体内霸道的枕山河的剑气逼了出去。
眼见纪尘寰睁眼看她,并且还单手执剑,涴蓝不见丝毫慌乱,而是摆出了一如白天那般和善的笑意。
涴蓝:“小友早知我会来?“她意有所指的看着纪尘寰。
纪尘寰就并不答话。
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
涴蓝并不怕纪尘寰沟通外界求助,因为这是她的地盘,她等了这么多年,仙姝宗掌门总该有几分自己的谋划。
纪尘寰刻意的打了个呵欠,声音之中带上的几许困顿:“更深露重,掌门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从幻花秘境出来之后,纪尘寰的口风就一直很严,不肯露出半份关于浮花和浪蕊的端倪。
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弟子想要尽早成名也好,本能的炫耀也罢,若是让他们得了浪蕊珠,恐怕总是会第一时间就惹得天下皆知的。
不过无论怎样,涴蓝本也不打算和纪尘寰多费口舌。
眼下是在她的地盘之中,周遭尽是她的布置,纪尘寰插翅难飞。
于是涴蓝就直接说道:“小友从秘境之中应该得了秘境至宝,浮花浪蕊双珠。
世人皆知让浪蕊珠是打造本命法宝的重要材料,我自不与你争。
这浮花珠你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若道友愿意割爱,我仙姝宗定然有重谢,道友意下如何?”
纪尘寰真的很讨厌别人抢他东西,偏偏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居然都要抢他东西。
纪尘寰低垂了眉眼,掩去眼底的冷色,他懒洋洋的伸出手去,掌心之中躺着的赫然便是一颗长着白色小翅膀的珠子——正是那颗涴蓝觊觎已久的浮花珠。
眼见纪尘寰这般轻易的将浮花珠拿出来,涴蓝面上一喜,抬手便要去拿。
却不想被纪尘寰一剑横在了跟前,锋利的剑尖抵着涴蓝的心口。
纪尘寰声淬寒冰:“世人都知枕山河是我师父的剑,由我师父锻造,如今与我结契,宗主有把握可以在枕山河剑下走上几回吗”
纪尘寰的声音一改平日的温文尔雅,带上的三分讥诮,当真是怎么听怎么气人。
仗剑之威而已,纪尘寰却似将“狐假虎威”
发挥的淋漓尽致。
涴蓝发现自己被人用剑抵住。
纪尘寰出剑分明不快,但是那一剑向涴蓝横来的时候,涴蓝却有几分必无可避的窘迫感。
她顿时身子一僵,呆呆立在原地。
“老祖之威,莫不敢忘!”
许久,涴蓝一字一句的这样说道。
这听起来像是服软的一句话,却让纪尘寰眯起了眼睛。
一直到上一刻,其实他都没有对涴蓝起杀心。
毕竟涴蓝虽然是利用了他,但是纪尘寰也只是好奇这人要拿浮花珠子做什么。
在自己的事情上,纪尘寰意外的非常宽容。
可是当涴蓝提及他师父时那抑制不住的恨意,纪尘寰却又断定这人再也留不得。
世人毁他、欺他、轻他、辱他,纪尘寰都可以置之不理。
唯有唐久是是他心尖上的一点热血,其他人多看一眼,纪尘寰都会压抑不住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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