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澜举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照亮少年通红的脸,然后清江扯开里衣,露出一件棉坎肩。
六层。
杜微澜低头看他的裤子,很好奇他裤子到底穿了几层。
这是把冬天所有的衣服都套上了?她记得家里也就给置办了这些,居然全穿上了。
“热死我了。”
清江擦擦头上的汗,从衣服里抽出受伤的胳膊。
伤口在左边胳膊上臂,只有匕宽度,不是很深,刚好伤到血管的缘故,血流得有点多。
如果不是衣服厚,伤口会更深。
毕竟杜微澜作为一个正常人,不会想到有人会穿六层衣服。
杜微澜是冲着一击毙命去的,选的是心口,但被躲开了。
若是没被躲开了,匕直接插在心口处,以清江怀里塞的那些东西,恐怕一点伤都不会有。
杜微澜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的操作。
清江咬着布条,试图给自己包扎,手忙脚乱。
她接过来,帮忙清洗伤口。
杜微澜的匕上有毒,不过现在应该蹭干净了……她有点不确定,抽出匕看了看,已经看不出之前抹的毒药。
洗了好几次伤口,杜微澜让清江拿着火折子,自己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仔细查看伤口。
伤的不重,正好划破血管,所以流血有点多。
“有酒吗?”
她觉得还是再清洗清洗比较好。
清江死了,母一定会伤心的。
清江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有,一点点。
喝了就暖和了,给你喝。”
杜微澜接过来,咬开木塞子,直接倒在伤口上。
“嗷嗷嗷,这是好酒,好酒啊。”
清江都快心疼哭了,烈酒沾染的伤口的疼痛,都比不过他的心疼。
杜微澜才不管这个,用烈酒彻底冲刷一遍伤口,打开一个药包,就要把药粉全都倒上去。
“多了,多了,太多了,少用点。”
清江心疼,他的药都分出去了,就留了两包。
给杜微澜上药用了一包,这一包要是用完,就一点都没了。
“少了药效不行。”
杜微澜在清江委屈巴巴的目光里,把他胳膊抬起来,一点点捏药粉,在伤口上堆了一个小山,然后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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