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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鹿于此刻想起这句神谕。
再然后,朝姬善走过去。
玉杖在他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人。
他杀过很多很多人,从不曾犹豫。
这个女人不爱他。
这个女人会杀了他。
他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
玉杖放下,梳子拾起,他却最终将她的发捧在了掌心,道:“我替你梳。”
旭日东升,第一抹光透过门缝映在姬善脸上,将她唤醒。
姬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铁线牡丹,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这是在听神台,她睡在伏周的床上。
而时鹿鹿,又不知去了哪里。
姬善起身披衣,推门出去,昨日新翻的那块地已变成了深褐色,呈现出良田独有的色泽来,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地面的一角被砸了个大
坑……对了,新栽的铁线牡丹种在此地,就有特殊药效,那么换作别的草药,会不会也有奇效?
她蹲在田前研究了半晌,觉得值得尝试,当即就想找人要种子。
四下环顾时,发现远处有一个彩点,心中不由得一惊——时鹿鹿?
他没走?
姬善朝彩点走过去,还真是他。
只见他就坐在悬崖的边界处,两条腿垂挂着,只要她轻轻一推,就会掉下去。
然而,没等她靠近,自己的两条腿就先不听使唤了。
有些病看似毫不严重,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却偏偏是无解的,比如——恐高。
姬善别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悬崖,口中问道:“你在这里,却不出声,做什么呢?”
“看。”
“下面是万丈深渊,有什么好看的?”
“世上最好看的,便是……”
时鹿鹿回头,冲她微笑道,“深渊啊。”
“为什么?”
“因为未知,更因为危险。”
时鹿鹿望着身下的悬崖,绿色一路往下,然后变成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
“人类对死亡有本能的恐惧,这是留在我们血脉中的来自先祖的告诫。
在他们漫长的对世界的求索中,有的人淹死了,所以告诉我们要怕水;有的人烧死了,所以告诉我们要怕火;有的人怕猛兽,有的人怕深渊……”
姬善想,她就是那个骨子里怕深渊的人,虽然真的不理解为何而怕,“畏惧危险是任何动物的本能。
而喜欢危险……这种情
绪,只有人类有。”
时鹿鹿轻笑了一声:“有道理。
不愧是大夫。”
“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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