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望着床栏上绑着的红绸,又回想到那条阴暗地道里与我房内陈设一模一样的屋子,继而又回想到那张祝福我长命百岁的该死签文。
后来我索性缩到书房里去发呆,睡了三天魂体冷到不行,只好放弃了装忧郁美人的想法,又一脸悻悻的往皇宫里飘。
在藏书阁,我找了个能吸到阳气也感受到温暖的地方,把自己缩成个团,什么也不想的昏天暗地的睡觉。
我这一生都没睡过几场安稳觉,如今什么也不管不顾的闷头大睡,竟有种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直到我被一阵哭喊声吵醒……
我睁开眼,发现徐楚那个奶团子站在我面前,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见我醒来,直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嗷嗷嚎着喊着“兔子哥哥”
,还不忘死死揪住我的衣带拽在怀里。
我差点以为是我睡太久让这小团子以为我醒不过来了,刚准备出言安慰,姜湘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边喘边指了下徐楚,又指了指身后,急促道:“完、完蛋了大人!
他、他、他的那个……什么恩公哥哥,被陛下抓走拷打去了!”
嗯?
哦。
徐楚的恩公哥哥被梁宴抓走拷问去了。
嘶……他的恩公哥哥是谁来着?这小孩儿哥哥姐姐那么多,我真的不是每一个都记得住啊……啊!
恩公?!
徐楚的恩公那不就是徐生的恩公?!
那不就是被我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的好兄弟段久?!
梁宴把段久抓走严刑拷打去了?!
本来还睡得还有点蒙圈的我,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陛下抓他干什么?人抓到哪里去了?”
“就……就前两天大人你还没回来的时候,陛下来藏书阁里转了一圈,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东西走了,今早就把那位什么恩公大人抓走了。”
姜湘边抱着徐楚跟着我往外飘,边继续说道:“人关在天牢里,我今天带着徐楚在大殿里瞎逛,亲眼看到人被抓走的,他认出来是他的什么恩公,就哭着要跑回来找大人你。”
我的脚步随着姜湘的话一顿,想起来我托段久帮我查的事,转身去书架上找我和段久约定好放消息的那本《礼记》。
我翻来翻去,确定那书里空空如也,只好先让两个小鬼留下来看家,我则一脸沉重的往天牢里飘。
到天牢之前我还在想,段久应该不至于运气差到这种份儿上吧?刚去藏书阁给我传个消息,转身就被梁宴发现端倪了?
结果我飘进天牢里一看,好家伙。
那个被绑在木头桩子上上着刑的人,还真是段久这个十足十的倒霉蛋。
飘到近处我才发现,坐在段久对面看着他受刑的人竟然是梁宴。
梁宴端着手里的茶杯,没看被绑在刑具上流着汗的段久,低着头说道:“段大人,朕再问你一遍,放在藏书阁里的东西,你到底是写给谁的?”
段久显然是被逼问过很多遍了,脸上写满了无奈,只叹着气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狗东西。”
我看着段久脖子上的血迹,气得直骂:“梁宴你个狗东西!
你这个暴君!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非要把人打成这样?!”
“你若是还不告诉朕沈子义是如何与你联系的……”
梁宴抬头看了一眼段久,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别怪朕给你上一点真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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