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很皎洁,落在庭院里就像撒了一层的霜,既凄凉又有意境。
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我这样想着,又品了一口茶。
陈启不愧贪墨钱款贪墨了那么多年,府上的茶都是新进贡的蒙顶甘露,拿山泉水一泡,茶香扑鼻。
我喝的心情甚好,干脆沏了一杯新茶,端着茶站起身,对着陈启因为气竭而被迫张大的嘴一倒,笑道:
“陈大人,本官也不是什么没有人情味的铁面判官。
您瞧,上好的山顶茶,送您上路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滚烫的水浇在陈启的口鼻上,烫的他龇牙咧嘴却无法反抗,只能伸长了手想拽我下身的衣摆,眼里写满了哀求。
我伸出一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冲暗卫点了点,拉着麻绳勒陈启的两名暗卫立刻反应过来,更加用力的往两边一扯,陈启想拽我的手当即就放了下去,颤巍地去抓自己脖上的绳子。
只是可惜他抓的再用力,都挽回不了他即将要死掉的事实。
我拿着空茶杯在陈启面前踱了几步消食,在陈启快要受不住窒息死过去的时候又冲暗卫点点手,暗卫依照我的指令松了松手,把陈启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
陈启捂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干咳,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像一头快要被屠宰的家畜发出的求救。
我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暗卫很快又走上来重新勒住陈启的脖子,让他发不出声响。
我就像从中获得了乐趣般,反反复复的折磨陈启,让他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最后只能涕泗横流的匍匐在我脚下,求我给他个痛快。
“这才哪到哪呢,陈大人。
那些被你索取大笔大笔赋税供你享乐的农户,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已经被饿死了,你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些代价吗?”
我笑起来,坐回窗边斟了杯茶,吹了吹上面的浮叶。
“按理说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处以极刑的。
但陈大人福气向来不错,又是荣安将军的爱婿,又碰巧遇上我这么个心软的人来处理你。
我可是最见不得血的,自然不会让昔日同僚在我面前落得个血肉横飞的下场。
无论怎么样,陈大人都可放心,看在同朝为官的面子上,我也会让你走的体面些。”
有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掠动桌案上的红烛,光影在墙上左右摇晃,映照出我的影子。
我读了十年圣贤书,一路从文官走上来,身上的书生气向来很重,在外人面前更是一副清廉高洁又斯文儒雅的读书人形象。
可那天我面对陈启,就像一条阴狠毒辣的蛇,吐着信子淬满了毒液。
我冷漠的眼神扫过陈启痛苦的脸,就像在看轻易可以碾死的蝼蚁。
窗外的夜色依旧很美,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在陈府的院子里随处可见,我看了眼窗外的风景,残忍地勾起唇角。
“月色真好啊。”
我感叹道。
“那就给陈大人留个全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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