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懵了,可刘孝川是负责撰写起居注的近臣,他的话绝对可信。
但是他说的那个幼子才几岁,生母早逝而且出身低微。
也就说那孩子无根无基,既没有权臣辅佐效忠,也没有强有力的母族替他把控大局,立他为帝简直形同虚设,还不如西晋的傻子晋惠帝呢,这不等于让整个魏国乱套吗?
难怪我二皇兄要篡位,直接一步到位,免得幼子登基给其他几个皇子皇叔可乘之机,再生祸端。
“我父皇他为何这样做,立黄口小儿为帝不就是傀儡吗?”
我茫然不解,实在想不通我父皇这步棋的用意。
“而且,这和置之身外的北平王府有什么关系!
他怕北平王府趁机造反?”
虽然北平王府现在真的造反了,但是完全是被逼到绝路,出于自保活命不得不反。
魏国建国前,我外祖就领兵割据山东,为一方枭雄。
所以北平王府无党派营私,不需要忠于任何势力,只忠于自己一手辅佐建立的魏国,唯一和北平王府有牵扯的李景宴也是无心帝位。
在魏国的党派权斗中,北平王府是定海神针一般维持局势稳定的力量。
所以二皇兄先前根本没理由如此针对北平王府,以致自斩魏国一臂,动摇国本!
他没有回答,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我一句:“公主觉得先帝待您如何?”
我思考了一会,认真回他:“我虽是大魏最骄横的公主,但我同父皇并不亲厚。”
“父皇并不爱我,我更像是我母后一件活着的遗物,供他时不时缅怀。
他一年在私下探望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好生待着我,给我最高的殊荣,却不敢来看望我,不敢看着我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和母后越来越像。”
我想起母后死后,父皇对我疏远又纵容的态度,长长的叹气:
“而且我很早就现,每次我犯错被大臣告到御前,便会被叫到宣政殿的大堂中跪着。
他总让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似乎在这种时候,父皇能透过我的眼睛,看的到我母后,可以在人间与她重逢。”
?
刘孝川苦笑了一下,痛心疾地摇摇头:“公主,幼子是傀儡,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您可知,这傀儡少帝是先帝专门给您准备的!”
这句话如同巨雷,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眼睛睁得浑圆:“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孝川看着我,眼圈红:“先帝遗诏里落着您的名字,他要永乐公主辅佐幼子,临朝听政,陛下他这是要您做大魏的小君啊!
明日臣就去刑场了,还没来得及把此事传出去,就被抓到了牢里。”
我闭了闭眼,一下子了然:“所以,这就是二皇兄为什么要对北平王府赶尽杀绝的原因。”
刘孝川点点头,忍不住掩面而泣:“是,二皇子不是在忌惮北平王府造反,而是在煞费苦心拔除先帝为您苦心经营的羽翼!
无论是北平王府还是太傅重臣们,都是您的日后执权摄政的有力靠山,更是咱们大魏立国的根本,可现在却”
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从小的疯批劲是随谁了,随我爹。
这个老头儿一定是疯了,居然敢把魏国社稷交给我这个不成器的手里!
我失魂落魄地喃喃道:“父皇定是糊涂了,居然敢把江山送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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