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骂出来,他就一下马鞭抽到到马身上,军马驮着我朝魏国的方向狂奔而去。
奶奶的,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和这厮把后半句骂完!
我扭过头回望他,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身后是无尽的草海和瓦蓝天空下低矮的白云,他没有挥手也没有高喊再见,只是静静地目送我离他远去。
目送着我们二人的命运就此走向殊途
我跑了好大一会,在傍晚时分隐隐看见天边卷起了扬尘,我知道,那是宋温安带人冒死跨过了边境线,要抢在胡兵现之前把我接回国
——然后好好算账!
舒舒我啊,这次是闯下了比天还大的篓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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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九岁的生辰是和我三哥一起在昭罪寺里度过的,昭罪寺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的大牢,我俩沦为阶下囚是因为满朝文武都让我们气疯了。
永乐公主逼迫长宁郡主盗取虎符,伙同三皇子协助敕勒王子潜逃,放虎归山。
简直妄为人臣、妄为一国公主,也妄为昭武将军之女!
昭武将军就是我母后北伐时的官衔名。
当月中旬朝会的时候,几十个谏臣,由左谏议大夫张润平带头,身着布衣,捧着官衣绶带上殿——若是我父皇依旧将此事草草揭过,他们就集体上交官印,罢官请辞。
这个张润平,这次是真的打算一头碰死在殿上,来上朝之前,家里棺材都备好了。
在朝野震怒的风口浪尖上,我父皇也不得不把我罚去昭罪寺关上几个月好好反省,平息事态。
关就关吧,好在没有牵扯到宁宁和北平王府。
等我从昭罪寺里出来的时候,柔然各部和中原已经完全撕破脸造反了,西凉和大魏先后和柔然宣战。
果然之前他们是在顾及李瑶光还在魏国手里,感觉敕勒对李瑶光有点感情,但不多。
同年,我舅舅北平王挂帅,表兄宋温安领定远大将军一职,他们带着二十万的魏兵出关伐胡。
柔然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和中原打的旗鼓相当,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光光回敕勒后,淮南城就再也没有下过雪,夏秋时节下雨倒是挺多的。
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
在一场场滂沱的大雨中,我时常坐在公主府南苑的屋檐下,透过凉凉的雨幕,望着北边愣愣的出神。
他刚回敕勒的时还费尽周折从敕勒王庭给我送了封密信,我真没想到他狗胆这么大,不止自己活腻了还觉得我也活腻了,这种引人猜疑,搞不好就掉脑袋的事情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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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要死,生怕此事牵连到宋温宁他们,就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读信,结果他在信里就没有一句有用的:
先嘘寒问暖的一通废话,又说他到敕勒后居然水土不服,所以无比思念淮南城的衣食住行,尤其是京合斋的糯圆雪豆沙,让我看看能不能搞一份方子给他送过去
本公主有时候是真想撬开李瑶光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自然不可能给他搞什么食方送过去,两国已经正式开战,他再不济也是敌国的皇子。
我乃昭武将军之女,我李望舒什么罪名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通敌叛国之嫌这一条,送他北归,已经是底线边边上的极限,更何况我也没有手眼通天到能隔着战场给他递信!
于是后来我俩很久都没有彼此的信儿,有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他一直按照我说的,没有掺和到对中原的战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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