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抑制住那种听着娄朗说话时不自禁想笑的感觉。
杭昕则是托着书静静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会低低垂着眸子,杭澈与杭昕五感相通,在这种时候他会感到睫毛有些痒,杭昕似乎想笑。
空山君不爱笑并且从来不笑,这杭澈是知道的,竟是真的想笑么?
娄朗雷打不动天天来,在墨轩外说一会话,再到池子那畔的石桌边点起红炉煨酒,待酒香散尽时,夜幕也降下了,娄朗会拍拍手离开,隔日同一时辰又会准时出现。
直到某一日娄朗道:“是不是我每日来,害你日日此时只好躲在里面?”
杭昕放下书无奈道:“你总算知道了。”
外头声音道:“那我不日日来了?”
杭昕道:“甚好。”
外头声音道:“你这样不闷么,我不来,你是不是真会出去走走?”
杭昕:“是。”
隔日,到了娄朗该来的时辰,墨轩外却没有动静,杭昕等了半晌也没闻到往日早该煮起来的酒香。
杭澈发现杭昕的书卷已经半天没翻过去。
杭昕放下书,合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看书的进度,他先在屋子走了几圈,坐立不安了一阵,走到院中,手迟疑地握上门栓,再放下。
如此几次,杭昕深吸一口气,终于挑开了门栓。
迈出院门时谨慎地顿一顿,没见着洒过来的花瓣;再瞅向两边,没有那个坏笑着的英俊男子;再望向池子对面,那石桌上红炉没有升火,石凳上也没有人。
“他真的不日日都来了。”
杭昕轻轻地说道,在石凳旁边站了站。
残阳如血,他亲手设的风雪阵应景而开,白雪落了下来。
杭昕侧着身子,像是倾听什么。
杭澈知道了,娄朗每每此刻都要放声大笑,有时说空山君真有情致,有时大赞雪景精致。
可娄朗今日不在,杭昕听什么呢?
娄朗有一样猜的没错,即使娄朗不来,杭昕除了要外出修炼或是猎兽,都是呆在墨轩的。
确实很闷。
杭澈以为杭昕走走便会回墨轩,却不想杭昕却径直走到杭家人气最集中的主院一带,进了水清浅去找临渊尊喝了几杯茶,喝得他兄长十分莫名其妙;喝完茶竟不像往日那样立刻抽身离开,而是在水清浅走了几圈,还到藏书院逛了一趟,杭家子弟难得见空山君有此兴致,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隔日,还未到娄朗来的时辰,空山君已经放下书,站到了房门前。
他手指轻轻点着,节奏像更漏的点,到某一刻,他手指顿住,微微仰头——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禁制有异动,娄朗来了。
杭昕这才回到窗前,摊开书,一页一页看得十分平静。
娄朗说什么,他会十分自然地应一句,自然还是拒绝的那些话“不要”
“不喜欢”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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