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多的血他也见过,然而这些斑驳的血迹却莫名触目惊心,在他眼瞳里印下一片惨红。
又看清了这些痕迹没有经人清理过的迹象,也就是说,那日起半个多月严朔皆没有来过。
解惊雁想起被严朔抛弃的金冠,降下石崖去找,未能找到。
回到洞口,他与阴暗的石洞僵持了一会,终于肯进到石洞里,见里面干草被褥一应俱全,石桌上还有一盏满油的灯。
扬手点灯,被精心布置过的石洞一览无遗,解惊雁脸上闪过不可名状神色——严朔是故意的。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懊恼,他感到自己似乎被玩弄了,然而那些血迹又在狰狞地提醒他,吃亏的是严朔。
他真想一把姓严的拎起来,锁在无良谷,拷问姓严的到底在想什么?
“我一定要把他带回谷里。”
解惊雁御起送归,重新踏上了寻找某个的妖孽的道路。
清晨醒来,床上只剩下贺嫣。
他昨天夜里前半段一直睡的不好,隐隐约约总有个梦境,梦境里也是这间西厢房,摆设也一样,点的灯也是两盏,只是房里却不是他与杭澈。
隐隐绰绰有一位青白儒装的男子,僵直地坐在对着房门的桌边,点着一盏灯,像是在等人。
他一直想过去看看,却无论如何动弹不了。
沉沉浮浮了大半宿,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体温,掌心被人温柔地握住,某个意识的缺口才被填满,总算安稳无梦。
贺嫣才起身,便见屋外转进来杭澈,递过来一杯温水,贺嫣接着喝了,一抬头,便见杭澈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自己。
这一眼,无比安宁。
贺嫣想:“若前世能有这样的一天该多好。”
然后,微笑着回应杭澈。
早饭是杭澈做的,屋子是杭澈收拾的,贺嫣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闲适地跟在杭澈背后晃来晃去,有时候还坏心眼地打乱杭澈刚整理好的东西,杭澈也不生气,一句怨言都没有,认命地重头归置整齐。
如此几次,贺嫣总算有了自己碍手碍脚净添乱的觉悟,才肯悠闲地靠着门框袖手而立,他像看着什么特别美好的事情一样,笑眼弯弯,难得安静了一会,又忍不住逗道:“杭遥弦,你可真贤惠。”
便见杭澈原本有条不紊的动作一滞,僵硬原地,过了小半晌才艰难地向他转身看来。
第46章四十六何嫣么
贺嫣就等着杭澈的目光,前世混迹欢场多年的荒淫由内而外散发,他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入骨的骄奢淫逸,十分欠调教地挑眉,道:“你可真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媳妇,遥弦宝贝儿。”
杭澈等贺嫣这声遥弦等得望眼欲穿,没曾想却是这种叫法,他一边被贺嫣那一声“遥弦”
叫得气血逆转,一边又被“夫人”
挑战“夫君”
权威的混帐举动气得僵硬,他心里想着必须把“夫人”
捉过来,手头上也没有压抑,十分直白地就朝贺嫣过去了。
贺嫣早有准备,大笑着跳出西厢房,往别苑外跑。
他们一前一后追跑出别苑。
才迈出别苑大门,毫无预兆,陡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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