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轩带着司浅上楼看了看。
简单的花瓶,全无灵气,“不是它。”
灵气也不是从书房里散的,倒好像是从……院子里出的。
司浅熟练的从挎包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夹在两只之间,“符,寻。”
随着符纸化作青烟,院中布局也更加清晰。
虽然云祈和林宇轩看不见,司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灵气的源头来自于院中的银杏树。
这树粗壮结实,树皮粗糙,树叶茂密,是难得的百年古树。
看着司浅在它面前站定,林宇轩便解释道:“这棵树,是祖辈种下的,但我爸觉得这棵树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所以就想把它挖走。”
司浅抬起手,按在银杏树上,闭上眼,细细的感受这棵树要传递给她的信息。
“少女,你能感受到我?”
一阵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司浅的脑海中,司浅自然的回复道:“是,我叫司浅,敢问前辈是……”
“哈哈,活了这千百年,竟然能听见有人喊我一声前辈,少女你可真是个充满灵气的小姑娘。”
银杏树灵的声音虽然苍老,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如同古老的歌谣。
他的语不急不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在沙哑和低沉之中,司浅似是能感受到银杏树蕴含的古老的气息,仿佛从时间的长河中流淌出来。
但最重要的是,银杏树树灵的声音平静而安详,能够抚平人心,带来宁静的感觉。
“前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林伯父要将你挖走的事情?”
“是啊,他们嫌我这个老东西,影响了整个院子的美观度,所以要将我挖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时桉能明显感受到银杏树灵的无奈。
它伫立在这里千百年,见证了一代又一代林家人从平凡走向辉煌,又从辉煌堕入凡尘。
可以说,它见证了每一个林家人的一辈子。
“前辈,伤心了?”
“林平当年种下我的时候,意气风,他说,让我代替他,好好守着他的子孙后代。”
“前辈若是不介意,晚辈很愿意倾听前辈的故事。”
银杏树灵,多少年没见到过这么有灵性,这么有教养的孩子了,所以它很愿意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听。
“那一年,我还没有诞生出灵体,只能作为一棵普普通通的树,扎根泥土,可我却已经能隐隐听见他们的话了”
“夫君读书辛苦了,我刚刚给夫君炖了一碗鸡汤,夫君趁热喝了在继续用功吧。”
那时候的林宅,很小,银杏树,就在窗边,林平一抬头就能看见它。
“夫人辛苦了,为夫一定努力用功,一举夺魁,只要上榜,我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我相信夫君。”
林平与杜英,成婚三年,三年来,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他十分努力刻苦,成婚第一年,林平落榜,也是在这棵树下,林平沮丧的对银杏树哭诉。
那时候,杜英看到了,却没来打扰,因为她也知道,夫君需要一个人独处。
晚上,杜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给林平做了丰盛的晚饭。
“夫君不要沮丧,夫君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我们在努力两年,到时候一定能一举夺魁!”
或许是林平想通了,又或许是杜英的话真的安慰到了他,林平真的收拾好情绪,刻苦用功。
而杜英,每日养蚕缫丝,纺织布匹,靠自己的手艺活,养活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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