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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凉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他边走边擦头,耳朵里进水了,还歪着脑袋拍了拍。
他穿一套蓝色印小熊的睡衣。
这睡衣和合照上那副神情太搭了,祁津忍住目光,随便从桌上摸了本课本打掩护。
童凉翻找出一套干净睡衣和内衣:“都洗干净了,一次也没穿过。
买大了,你试试吧,不合适也没办法,光着吧你。”
祁津准备拿衣服那的只手顿了下。
“寺里都是男的,没人看你。”
童凉无知无觉,继续说,“脏衣服丢桶里就行,待会一起洗。”
祁津拿衣服进了浴室,鼻尖全是沐浴露的湿热气息,和童凉身上一个味道。
连沐浴露也是柠檬味的。
装旧衣服的水桶就在门后,浴室做了干湿分离。
祁津静静站在花洒下,然后把水温调低了。
再走出浴室,童凉竟然不在,被他随手丢在桌角的大书包也不见了。
房门半掩着,而本该睡觉了的小师弟的房间灯竟然亮着。
他走过去,就听见童凉和小师弟在轻声说话。
“师哥你也喝呀。”
“我不喝,甜腻腻的,齁死了。”
童凉说,“给你其他几个师哥留几瓶,剩下都归你。”
“唔!
唔!
真好喝!
竟然有这么好喝的东西。”
“喝完记得刷牙!”
“谢谢师哥,师哥真好。”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童凉单手拎着书包,和站在门外的祁津四目相对。
童凉:“……”
他拎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嘴唇动了动。
奇怪的是,祁津没平时那么高冷,洗完澡后他浑身带上点湿润的气息,散发着和自己同样的味道,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和善许多,像个大好人。
但童凉莫名的就有种被抓包的紧张,他说:“牛奶是你塞到我桌兜里的吧,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都行。”
祁津:“当然。”
童凉松了口气,他快步往前走,声音压得更低,长睫毛也垂下来:“他小学三年级就被父母丢过来了。
原本我师父收徒不要学费,这边房间多还让他们住,他是想做件好事,结果有的家长干脆不来接,你就当他们是留守儿童吧,连学费都得我去校长办公室申请补助。
师父又不忍心赶他们走,退休这么些年的财力精力耗着,尽养小孩了。”
祁津:“嗯。”
进了房间,童凉抬头看他,男生颜色很淡的唇角抿着,他总觉得有什么没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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