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来了。
信里吵不如当面吵来的痛快。
最后一场能体现他白月光温柔善良本性的戏,他可得加把劲儿,努力冲一下九十分!
傅容时丝毫不见外地坐下来喝了口茶水,道:“还是我们年少时的味道。”
“那当然。”
霍言笑了笑,道:“我可是这家茶馆的东家,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口味。”
傅容时也笑:“最近乔家的事算是了结了,靳洛慢慢开始亲政,我总算能歇一会儿,本来是有个东西想叫你送去给裴负雪的,现在倒是不必了。”
霍言还没细想为什么不必了,又记起裴负雪跟自己说过的话,下意识地问道:“你和裴负雪是不是吵架了?”
傅容时愣了一下,转而又笑道:“没吵架,闹了点小矛盾。”
霍言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
裴负雪跟他说傅容时想要杀了他,可傅容时怎么会杀他呢?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他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误会,那也只能说是世事多变,让人唏嘘。
但他还是不信傅容时会想杀裴负雪。
傅容时垂着眼睫,手指摩挲着茶杯瓷壁,道:“……是有点误会。”
这误会可太大了,裴负雪已经说过不会再相信自己,那么他再如何解释,也终究是没有用的,只是可惜他时日无多,要抱憾而死了。
霍言道:“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傅容时忽然抬起眼,看向那个黑色的背影,道:“裴负雪。”
“你还想听我解释吗?”
听见这句话,霍言和裴负雪齐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傅容时居然能从背影一眼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霍言心说,也难怪他们关系好,年少时便相惜,这个中情分,是怎么也斩不断的,只是误会嘛,说说清楚就好了,他一个外人还是别过多劝导,免得要适得其反。
裴负雪手指捏着茶杯,闭了闭眸,转过身看见那人一身白衣坐在窗边,眉眼疏和,一张苍白面容温润如玉,青灰色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方向。
“傅容时。”
两月未见,这个人依旧是那张让他思念又怨恨的容颜,裴负雪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傅容时居然瘦了很多,那身衣服在他身上有些松,唇色也有些苍白,想到两天前宫里消息说摄政王病了,裴负雪忍不住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口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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