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身体,任何意义上的“存在”
都不能称之为“生命”
——我想我是败在他的这句话上了。
我,这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也许并不能为岳清音现有的认知所理解和想像,但是他已经隐约可以猜到,在岳灵歌身体里的这个“不明物体”
是某种意义上的一个“存在”
,若这岳灵歌的身体“死去”
,那么这个“存在”
,我,也必将一同死去。
他在保护岳灵歌的“生命”
的同时,也在保护着我的“生命”
。
他没有将我当作谁,也许仵作眼中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所有人都是灵肉结合的生命体,人与人唯一的区别只是生与死,活人与死人,仅此而已。
我咬咬下唇,双手轻轻握住他托着我下巴的手,低声道:“哥……生火……真的是好难的事呢……”
岳清音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不见了那骇人的冷酷,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暖和浅浅的温柔,大手覆上我滚烫的额头,一阵微凉,我舒服地闭上眼,听得他道:“很难么?我看你生起我的火来倒是很轻易呢。”
嗳?这个……这个冰冰凉凉的岳哥哥竟然……竟然也会开玩笑?我睁开眼倍感吃惊地望着他,才瞥了一眼他那面瘫依旧的脸,就被他覆在我额头上的大手向下一滑,蒙住了眼睛。
嘿……绷不住了吧……耍酷也是辛苦的事,给你面子,我不看,你可以借机放松放松,做个鬼脸,挖挖鼻屎什么的(-_-!)。
“哥……哥哥,”
我抓住他的手,但没有将它从眼睛上移开,轻声地道:“你相信那些下人们的话么?”
岳清音沉默了片刻,道:“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他们说的是什么,而是这样说会对你造成怎样的影响。
我并非古板守旧之人,也不会限制你与人交往,只是今后你若有事想问燕然,大可光明正大地找他问来,不必鬼鬼祟祟地深夜躲在暗处。”
我心道若不是你成天甩着死人脸不许我问这个问那个的,我能半夜去截个大男人问三问四的么?!
不过……听他这口气似乎是对我的好奇心妥协了耶?就是说,以后如果我对什么事有严重的探究心理,完全可以去问他或者去问那季某某了?嘿!
总算这次离家出走没有白费,好歹也有这么点收获呢!
“至于田幽宇,”
岳清音继续道,“你若喜欢他,我可以替你去向爹说……”
“不不不,哥哥哥哥!”
我扒开他的大手坐起身,由于势头过猛,脑袋一阵眩晕,身体摇晃着又要摔回床上,被他一把握住肩膀,双手按住我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我扯住他的衣襟道:“我只把幽宇哥哥当成是哥哥而已,绝无男女情份,哥哥你千万莫要同爹说啊!”
“既如此,我回去便与他讲明,免得他会错意表错情。”
岳清音道。
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直点得自己又差点晕过去,听他道:“能走么?我叫了轿子等在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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