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乡派,抓水性之人。”
手持扇子的二号说完,就往外走。
背着二胡的七号只是沉默地看着满堂血水汩汩而流,最后歪头吐下舌头,“真好玩,江湖大乱呵呵哈。”
笑声随即消失,人也跟着消失。
而昆仑门天峰上,苏镜捂头长叹,“这下麻烦了,朝闽这是要搅得天下大乱,为了救活一个叶宇,他非要拉着一大堆人来陪葬不可吗?正道杀,邪魔歪道他也杀,为了给叶宇凑齐药材他真是不管不顾了。”
雪融对自己师叔的话无动于衷,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的断剑,眼瞳里印出上面的剑痕,参透剑痕上面的奥秘。
“罪无可恕,无论是朝闽,还是叶宇都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不容易等到雪融回神,就是这杀气腾腾的判决。
苏镜却没有什么异议,他转头看向峰崖下,浑浊的目光转为锐利,“那就杀了吧,这阵子派门下之人联络已经到达昆仑门的各派代表,就说大会将开,诛杀朝闽势在必得。
还有,让各门派注意点,朝闽在寻找‘蛊壳’的材料,各派如果有内力属性符合者,都要小心应付。”
蛊壳,是一种邪性残忍的抽取内力的方法。
将十五个半的各种内力属性不同的高手,拘在一起互相残杀,最后再掏出胜者的丹田内力炼为圣药,刚好能让生机尽断,又企图起死回生的人恢复完好。
朝闽简直就是不择手段要让叶宇恢复,本来以叶宇的身体,吃下天池圣药就足以活命,但是要恢复成以前没有被当成容器的模样根本不可能。
掏出种子后,叶宇顶多只能变成缠绵病榻的废人,什么时候圣药药性消失,就什么时候丧命。
而朝闽现在是在为叶宇逆天改命,哪怕血流成河。
雪融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骤然起身就往外飞奔,来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一直在沉睡的余霖消失了。
他才刚想起余霖的内力是先天属水,转身就出外揪住一个过路弟子冷声质问:“余霖呢?”
弟子被他没有收起的剑气,压得脸色发青,他忙说:“余师兄出去了,我见他一个人拿着剑出了昆仑门,往西边去。”
雪融立刻低喝:“该死,他被操控了。”
好不容易抓出余霖心里被朝闽蛊惑的源头,让他沉睡下去根治,却漏想了一旦被朝闽催眠过,只要朝闽再次动念,余霖就只能乖乖地听命。
雪融一想到余霖那心里头的执着,真是怒也不是,狠也狠不下去,只好宽袖一甩,“真是收个徒弟来讨债。”
他修绝情道,这些年来却因为余霖而滞涩了修行,迟迟无法再进一步。
当初就不该收徒,收出一大堆麻烦。
而当外面江湖大乱,天下哀嚎时,作为祸水的叶宇却在做噩梦。
他一脸无语,怎么又回到这条阴森森的山洞小道里,难不成他做个梦都要天天重复不成。
熟悉的路途,熟悉的山洞,甚至连山洞里那种独特的腥冷味道都没有任何变化。
叶宇一时踌躇不前,他实在不想再往前走,实在是怕先前的梦,走深点就看到朝闽凄凄惨惨戚戚地在前头等着他,不是被人放血就是被人剥皮。
一想到他先前没有力量整个人就破碎得不成样子,估计童年也是个悲惨的过往,谁知道做的那些梦是不是真的。
可是以他做恶梦的经验,如果他就死耗在这个鬼地方,估计是醒不过来。
只能无奈地摸摸鼻子,双手抱胸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走没两步,耳边似有气流吹过,叶宇有些迟钝地摸摸自己的耳朵,眨眼却发现自己站在山崖上,寒风吹过,遍体发寒。
叶宇看着远处熟悉的千机阵长廊,这次终于换地图了,不在那个鬼山洞里。
可是一回身就被眼前的惨景吓得瞠目结舌,尸体,一大堆的尸体层层叠起,死状惨烈,割头断腰,血都粘稠地漫流在整片崖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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