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深原本躺坐在皮椅上,感觉头有点疼,正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了门“啪嗒”
响了一声,立即敏锐地张开了眼睛。
只见张语绮大步流星地扭着腰肢走过去,边走边把文件袋给打开了,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来,放在郭深面前,面色沉重:“深哥,你看看这个。”
郭深见张语绮也没来得及打招呼,不禁也正经起来,毕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少有,于是也沉下声音来:“怎么了。”
说着,皱起眉头从皮椅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抓起那几张纸来回翻了翻,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
张语绮拉了张椅子在郭深身边坐下,语气凝重道:“这才不过几天工夫,董事会就联名上书,出了这么多份文件。
西郊的那处林场和地产,还有三环的那处楼层,都已经被董事会联名通过,从我的名下转移到了家族里的某个人名下,并且还没人通知过我们。”
郭深眉宇之间皱的更深了些,手上一用力,把手指捏着的那一点白纸给捏的也皱了起来,看到最后的时候,干脆把那几张纸使劲往桌上一摔。
白色的纸片霎时间飞散开来,如同大块大块的雪花一样慢慢落地。
郭深额角青筋跳的欢快,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来几个字:“这群老东西,还真是坐不住了!”
他郭深在这一行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要因为一个枪击案在小小的阴沟里翻船了。
想到枪击案,郭深眸底闪烁过一阵光芒,转过头问道:“对了,成子呢?!”
张语绮闭了一下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人,咬了咬牙,甚是无奈地回答道:“我派人去找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兴许是跑去国外了。”
郭深唾了一口,一时间急火攻心,抬起脚用力地往桌子一角踢过去,坚硬的皮鞋头把柔软的楠木材料踢的往里面塌陷了一个坑。
“这狗东西!
等我抓到他了,一定要他好看!
妈的,敢在我头上动土!”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雪茄点上放到了双唇之间,深呼吸了一口气,整张脸都笼罩在了青白色的烟雾中,看不清楚了脸上表情的晦明变化。
张语绮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手上翻着剩下的那几张纸,红唇轻启:“深哥,现在不是追究他的时候,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
自己人…吗?
郭深没有说话,仰过头去又往外吐了一口浓稠的烟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自从他力排众议,凭借着一己之力做到这个位子上的那一天开始,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并且在这些人之中,有极大一部分还都是出自自己的家族。
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家人之间应该相互给予的关爱和温暖,反而将他视为仇敌,步步紧逼,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底线上试探。
而借着这一次的低潮,他总算是看明白了,以往的自己还是太过心软,才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他的东西,凭什么要攥在别人的手里?!
思及此,郭深把雪茄从嘴上拿下来,用力在烟灰缸里按灭,有几颗细小的火星飞出来了一点,很快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张语绮看着这样的郭深,仿佛看见了一头原来一直在沉睡的雄狮微微张开了一点眯着的眼睛,那股灼热的盛气凌人的感觉让她心头一动。
看来,郭深应该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
自从枪击案之后,她就一直在派人去追查这件事情,她总觉得,不可能只是两个内奸作怪这么简单,在这个小小的开端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黑暗王国。
她自以为这样的调查已经足够私密,没想到竟然还是被那些老东西给现了,还赶在她之前就悄无声息地截了她的胡,不简单。
张语绮越来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她想要彻查这件事情,任任何一个外人看来,都是想要为郭深报仇雪恨,是为了守住他们整个家族在这一行的地位,可为什么这群老东西反而要反过来联手对付她?这究竟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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