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道:「收好了。
只要它不丢,本朝便无人敢杀你。
有敢对你起杀心者,神鬼共噬之!
」
林十三正要说几句客气话:「臣何德何能....
嘉靖帝却道:「你的『能』不好说。
或许只善于玩宠,不懂如何治国安邦平天下。
你的『德』,却胜过朝堂上九成九的人。
」
「朕问你,此去江南,你觉得抗倭为何难?是因倭寇战力太强?是因卫所军战力太弱?「
林十三道:「禀皇爷,若要臣说出真正的原因,请先怒臣无罪。
」
嘉靖帝爽朗一笑:「只要你跟朕说实话便无罪。
」
林十三道:「抗倭之难,什麽倭寇强悍丶卫所军赢弱丶粮饷不济等等,都是小难而已。
」
「真正的大难,是那些江南士族豪强背地里反对抗倭,处处肘。
」
「江南名义上是朝廷的江南,皇爷的江南。
实际却是士族豪强的江南。
」
「士族豪强在官场又有数不清的棋手与棋子。
』
「平了倭寇,靖了海疆,开了海通了商。
他们就失去了走私贸易的暴利。
他们自然要使邪力丶
下绊子丶捅刀子。
」
「我大明天朝上邦,决决大国。
财政再吃紧,国力丶人口摆在那儿。
若真能上下一心,平倭易如反掌。
」
「然而强大的王朝,往往患不在外,而在内!
」
嘉靖帝一声龙吟:「说得好!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些话,朝堂上的那些人其实心知肚明。
但无一人敢跟朕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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