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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在这样的深夜里,躲在被子中,跟他在电话里絮絮地聊天。
当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真是好听,又幽默,又温柔,简直可爱得不得了,都足以去做电台DJ了。
可是偏偏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她的,于是又欢喜,又惶恐。
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恍如梦中,半响,不知怎么,竟情不自禁地嗔骂了一句:“……你笑什么笑嘛!”
语音未落便觉自己又失态了,然而电话那头那个男人也似乎一怔,许久没有出声。
寂静如水的夜色沉沉地落下,只听得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在这样的沉默里此起彼伏,也渐不可闻。
梦里不知身是客。
……
周大宝揉了揉自己的脸,清了清嗓子,假装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刻意调了欢快的口气说:“哎呀不跟你乱扯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都十一点多了,我本来都要睡了。”
江杭远一向是个很体贴,很明白怎样照顾对方情绪的人,这一次他也不例外。
她听见对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外泄的心情,口气平常地,慢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很久不见了,想打个招呼,问你最近过得怎样,还有小年快乐。
……你在家了吧?”
“……啊,最近过得挺好呀。
……嗯啊,在家呢。
小年快乐~~~谢了啊,你也回家了吧。”
她笑了笑,很是轻快地回答。
对方的口气却稍稍有点儿苦恼的样子:“嗯,学校有点事耽搁了,回来得晚了一点儿,我妈就一直念叨我说我上大学以后就不爱回家了,解释好久她都不信……我头疼死了都。”
……
这样轻易且明白地对她卖乖,印象里她以为只有从前的江杭远会做这样的事情。
原来不管时光怎样变迁,有的人说不改,也还真的是不改的呀。
周大宝忽然觉得抱歉,其实这一世他并不一定就要被牵扯到她的日子里的。
而且她在招惹了对方以后,还以一个自己才是被欺负了的一方的嘴脸,仿佛问心无愧地把他踢出了局,却不给半句真心实意的交代。
于是谈笑间渐渐觉得歉疚,惆怅,还有一点儿说不上滋味儿的心疼。
破镜难圆,其实有的时候难的不是分开的两方彼此有没有放下。
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情,也许你知道你放下了,可是你永远都走不过,走不过去那一道坎,走不过自己。
不止陆竟。
江杭远之于周大宝,一样是这样的一道坎。
……
不知不觉发现自己也跟对方聊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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