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用肮脏的草绳碰我的头发。”
“请你入乡随俗吧,大少爷。”
希恩强忍着扯对方头发的冲动低声说道:“你头发太长了,我得帮你束起来。
如果你散着它们,机器会把它们绞进去,那你就可以大出洋相了。
相信我,我对那个场面十分期待。”
梅丹佐皱了皱眉,但没有再说什么。
他任希恩用手将自己的头发聚拢、束成一束。
对方的手指很瘦、很温暖,让他有些恍惚:在那些唯命是从的人身上,我都没感到过这种温度;这个人对我无礼又毫不在意,可他竟然这么温暖!
希恩也对此发表了意见:“你身上总是这么冷。”
梅丹佐满足地笑了:“你果然无法忘记。
现在就算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没法与他们拥吻了吧?”
希恩一怔,随即蹲下、与梅丹佐并排呆着。
他急切地问:“这也是契约造成的?”
“这不是。
只是你心理改变了。”
梅丹佐凑过去,在希恩耳畔温柔地说着:“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让你不敢和人发生太过亲近的肢体接触。
你可能会认为这恶心透顶,但你的身体只能属于我。”
希恩的身体僵了一下。
梅丹佐那些话纯粹是在戳他的痛处。
这伤害十分有效,就像对方曾做过的那样,用刀将自己的皮肤割裂后,又将伤口撑得更加血肉模糊。
他想一脚将梅丹佐踢飞,可当务之急是为这个不幸的家庭带来一点慰藉。
于是他什么都没做。
纺织机终于恢复到工作状态,男孩的眼睛因此而变亮。
他期待地看着梅丹佐,突然开口说话:“您真厉害。
您也会修煤气灯吗?母亲晚上需要亮一点的灯,可我们的煤气灯已经被摔碎了。”
摔碎了就没可能修好,你们完全可以再去买一盏。
梅丹佐想这样说,但他开不了口。
他已经看出这个家庭有多贫穷。
“拿个带塞的酒瓶过来。”
希恩说道:“这家伙会光系魔法,能把玻璃瓶变成一盏灯。
那能让你们用一个月了。”
梅丹佐奇怪道:“我在你面前没做过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到?”
因为我和你祖父同一阵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做的。
希恩没法说出这个答案,只能敷衍对方:“我就是知道。”
当酒瓶因为魔法而充盈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这个昏暗的空间也被照亮了。
男孩惊喜交加地笑出来,仿佛原本黑暗的世界在他面前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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