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玮换了个手让护士戳针,熬过了一下午。
这样一个爱吃怕饿的人,整整一天了,除了把豆浆勉强喝了,又在下午输液前填了个面包,还真的没一点食欲。
她也顾不上去看林编辑有没有给自己发邮件,继续睡觉,屋子里连热水都没有,就随便喝了几口矿泉水,凉凉的的水在空空荡荡的胃里晃荡,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时候偏偏还有人来扰她清梦,忆玮很不耐烦的接起来,语气很差:“陆少俭,你又干嘛?”
“请你吃饭。”
“吃你个头……”
又是一长串的咳嗽,惊天地泣鬼神,忆玮有气无力,“你要不就给我买馄饨来,就昨天我说那家。”
她心里有些赌气,其实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还不是因为他?她没说自己病得这样厉害,自然也不指望他心存愧疚,只盼让自己睡个安稳觉。
至于馄饨,当然知道他不会去买,只怕那对老夫妇的摊儿摆哪都不知道,不过也好,随便把他打发了,省得再来骚扰她,
在黎忆玮沉浸在暗色的梦境中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知道,陆少俭真的开了车,足足绕了她住的小区好几圈。
又特地放慢了车速,放下车窗,顺着昨晚她指的方向来来回回开了数趟。
只是实在找不到她说的那个小摊,陆少俭索性把车停在一边,开始拨她电话。
不接。
他再拨。
关机。
天边又开始飘雨,梧桐树得枝叶尚未长成,自然遮不了细碎的春雨。
陆少俭脸色不大好看,松了松领口,直接往她家楼下开去。
本想停在原来的位子上,哪知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种地方,寻个停车的地方也困难,陆少俭看了几眼,一转方向,忽然楞在那里。
那辆车上下来的男子,就是昨晚送她回来的那人。
手里似乎还提着东西,行色匆匆,径直往楼上去了。
他想了想,也不顾如今脚下就是一个凌乱的花坛,就这么停了下来。
慢慢放下了放在车门上的手,重新仰靠在椅背上,不知想了些什么,视线一滑,恰巧看到那一层楼亮起了灯光。
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声,毫不犹豫的下车。
他抬手敲门。
隔了一会,才有人来开门,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看了一会,费邺章回头喊了一声:“丫头……”
忆玮长袖睡衣外罩着一件风衣,端了碗走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意外:“你怎么来了?”
另一只手还拿着勺子,随便的指了指:“老大,这是我大学的同学,陆少俭。”
顿了顿,皱眉看看陆少俭,“诺,我们杂志的主编,我向你提起过的。”
两个男人就在门口简单的握了握手,很有力道的两只手,简单而迅捷的分开,费邺章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陆少俭看了一眼她抱着的碗,清汤上还浮着几只馄饨,想来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了,莫名的有些恼火:“你晚饭就吃这个?”
她头也不抬:“吃别的没胃口。”
这是实话,人病了总是很奇怪,她电话里对陆少俭脱口而出想吃馄饨,哪知道费邺章像是和她心有灵犀,转眼就提着现成的来了,感激得她连连道谢。
两人互相的寒暄客套声掩住了忆玮吃东西的声音,陆少俭眼角扫了她一眼,忽然皱眉:“你手怎么了?”
忆玮叹口气:“打吊针啊。”
费邺章的声音很温和:“丫头,明天是不是还有一天?我陪你去吧。”
她还没开口,转头看见陆少俭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握住了自己的手:“今天是我不好,一时疏忽了。”
他转头对费邺章微笑,“怎么好意思麻烦单位的领导送去?忆玮,嗯?”
仿佛自己牵着的是心爱之人的手,语气那样亲昵,惊得黎忆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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