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绝望更进一步,周廷衍现婚戒丢了。
那是他回家的信念,是他不丢不弃的此生所爱。
周廷衍咬着牙按住左肩,勉强坐起了身。
过程中,好像有硬物卡在西裤口袋里,因着他的动作而被折断。
也许是妻儿不让他出事。
周廷衍把硬物从口袋里拿出,才现是两袋长条巧克力。
是温沁祎的巧克力。
离开盛北那天,周廷衍为她的空腹产检准备的,备了四块,她吃了两块。
温沁祎每次空腹产检抽血后,都要吃巧克力。
落日余晖里,周廷衍剥开一块巧克力吃下。
又缓了好久,跌跌撞撞四处找了婚戒未果后,终于认命地入了海。
他几乎在濒死的状态下,不停地游,不停呛水,反复上升与下沉,终于从岸边游向了远处的船。
那是他唯一能回家的希望。
周廷衍不记得他是怎么进的驾驶舱。
只记得双手刚搭上船尾舵,还没等启航,茫茫海面就在双目中愈聚愈黑,最后消失了边际……
再一次唤醒周廷衍的,是舰载机的嗡鸣。
它不停在渔岛上方盘旋。
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肯离开。
明明灭灭的机身警示灯中,周廷衍看清了机身编号。
来自于他的舰厂。
周廷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船灯点亮。
再吃下唯一一块巧克力,补充些微能量后出了驾驶舱。
还没等站稳,“呼通”
一声,那道长身倒在了船舷边。
那时候,天是海,海是天。
二者交缠旋转,不分海与空。
周廷衍在反胃的眩晕中,勉强抬起右臂,打了一个“可以启航”
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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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冬色料峭。
暮色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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