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叶将白冷冷地道,“再往后是水坑。”
长念顿住,撑着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低声道:“没别的事,我便先走一步了。”
“若是有别的事呢?”
“有别的事,我也先走一步。”
长念抿唇,埋着头就要绕过他。
“在下以为,殿下的秘密被拆穿,一定会想法子与在下谈判,好叫在下替殿下守住这秘密。”
叶将白皮笑肉不笑地平视前方,“原来殿下半点也不在意族人生死。”
像是骤然被点了穴,长念僵在他身侧,微微捏紧了拳头。
“国公会去告密吗?”
她轻声道,“得罪定国公府,只扳掉我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这等亏本的买卖,您会做?”
眼含讥诮,叶将白道:“许多人背地里说在下是个疯子,殿下,疯子发起疯来做事,可是不看利弊的。”
“你威胁我?”
长念阖眼。
“是。”
叶将白拢袖,理直气壮地道,“这威胁,殿下受是不受?”
冷笑侧身,长念道:“威胁之事永无止境,国公若想用这秘密要挟我一辈子,那是妄想,我宁可死了,也不会叫你得逞。”
心口微微一窒,叶将白脸色沉了下去:“在殿下眼里,命这么不值钱?”
“命很重要,我也很舍不得。”
长念耸肩,“但若我一个人的命要连累那么多人,舍了也就舍了罢。”
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叶将白声音含冰:“若在下要的东西不多呢?殿下给得起,也宁愿以死相报?”
长念疑惑地看向他:“国公想要什么?”
“一年。”
叶将白面无表情地道,“在下所求,不过殿下一年。”
长念惊了,眼神分外复杂地盯着他的脸:“你要我?”
“并无他意,只是既已有夫妻之实,便想让殿下多陪些时候。”
叶将白淡声道,“也总好过流连青楼之地,不干不净。”
这话说出来,长念分外难堪,指尖颤了颤,心口也是一紧。
他是想有人陪,不愿与人联姻,也不愿去青楼,所以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最适合暗度陈仓。
把她当什么呢?
果然什么感情、喜欢都是假的,男人心里的女色,不过是玩物。
五哥早说过宁信鬼神莫信权臣,她脑子里记着,却压根没放进心里,活该被他玩弄。
深吸一口气,长念也笑了,眸光冷冷地道:“还请国公给两日考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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