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树上的杨花不住飘落在他的肩膀和衣袖。
陆华亭伸手去拂,但那雪白的花朵却越来越多,拂不尽。
日光晃眼,他眼前不住地闪现着李玹腰上悬垂的香囊。
闭上眼,却是一张素净的脸,眸中暗含挑衅。
彻底归顺东宫了?
婢女所赠。
逝者之物。
想到那则圣旨,陆华亭忽地笑了,笑容又很快消失,黑眸沉如水。
果然是天生的克星。
按照大宸民俗,只有互相倾慕的男女,才会佩戴对方赠的香囊。
群青竟然敢把他的香囊送给太子,是故意挂出来挑衅他,还是……
直走到燕王府外,他都不发一语,弄得在承安门候着的狷素很是疑惑。
经过一片草地,陆华亭冷不丁把手里的玉笏扔了出去。
玉笏飞出去的瞬间,狷素也飞了出去。
他腾跃到草丛中将它一把接住,环顾左右,还好没人看见,他小声提醒:“长史,玉笏不能乱扔,大不敬……”
陆华亭却看着前方道:“狷素,你站在那里,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狷素嗅了嗅:“柑橘的味道?”
“不是柑橘,是黄香草。”
陆华亭面无表情地说。
李玹身为储君,从来不用任何香料,尤其是香气浓重的香料,以免影响东宫端方严肃的气质。
就算是婢女上赶着送的香囊,他也没必要佩戴,除非是确实需要,譬如药用,和自己一样。
陆华亭陡然想到,太子的多年缠绵的“病”
,也许同样是“相思引”
之毒,而群青知道如何缓解。
她做事目的性一向很强,也许就是靠这个解毒之法,获得了太子的垂青。
他的香囊,倒成了她的青云梯。
说不定太子中毒,也和群青有关……
相思引,这三字令他袖中的手指攥紧。
“殿中夜晚的熏香,改为黄香草,从明日开始,我不能佩此香了。”
陆华亭道。
好在太子和他见面不多,今日又走得仓促,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有同样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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