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楚看她一眼,再看看袁虹,回答说:“在我姥家了。”
袁虹听出这话的意思,夹菜给他,客气道:“吃吧,赶上了,也没特意做啥菜。
晚上等你叔回来炖鱼吃。”
瞪葛萱一眼,“你赶紧吃,吃完饭把药吃了。”
葛萱顶个尚在低烧的脑子,根本看不懂接收大人眼色,大大方方地继续聊下去,“那你们过年回你姥家过啊?”
葛棠把碗里的饭划一半给姐姐,“我吃不了这些,给你多吃点儿吧,说胡话都惦记晌午饭呢。”
葛萱哎哎阻止,“我也吃不了。”
还是被扣了一座米山。
江齐楚把碗递到她旁边,“拨给我吧。”
葛萱闻言就动筷子,袁虹说:“江楚不吃她碗里的,她感冒了传染你。
吃完我上锅里给你盛。”
葛萱不太喜欢这种被隔离的感觉。
并且饭也没卖出去,她从小被爸灌输了“撑死人,不占盆”
理念,狼吞虎咽把冒尖的一碗米饭全填进了肚。
起身进了大屋,倒在沙发上就睡。
看得饭桌上那几个哭笑不得。
江齐楚吃饭也快,只是不好先撂筷,见葛萱吃完进屋,他才把最后一口扒进嘴里,放下碗筷坐在桌边陪着。
身后就是窗户,抬手抹了抹玻璃,看见前院覆了厚厚一层雪的小菜地上,有棵瘦枝子小树孤单站立,回头问道:“婶儿,那樱桃树结果了吗?”
袁虹笑答:“结了,今年结老多了,一年比一年多。
葛萱她俩天天放学了,搬个凳儿坐底下边写作业边揪樱桃吃,给我旁边种那点儿菜踩稀烂。”
“你都种了什么啊?”
“我也不会种这玩意,种点儿都不够虫子吃的。
就还是你家住时候种的那些,秋天落了点菜籽,第二年撒地上,长出啥是啥。
我看一垄一垄的净是黄花菜。”
江齐楚笑起来,“啊,那是我妈从我姥家林场拿来的,说开花好的时候当看的,等打蔫了再采进来做菜吃。
我家现在楼顶上花坛子里还都是这东西呢。”
袁虹见他主动提起母亲,这才小心地问:“你妈她多阵回你姥家的?”
“前年过完年,他俩那阵儿老吵吵,我爸也成天不回家,总喝酒。
我二舅他们后来跟我爸闹起来了,就给我妈接走了。”
他说的简简单单,语气平淡倒像是讲别人家的事。
袁虹听着有些心疼,也不好跟一孩子多说什么,“两口子一起啥苦难没经历过啊,你说这日子好不容易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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